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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错爱圣女


且说郑秀出了站台直接打车回了宾馆,心急火燎地进了房间在台桌的抽屉取出手机,马上开机,等了一会,见未接来电短信里有好几个号码,却没有赵易的来电短信,长出了一口气。又看了那几个短信,同一个号码。

郑秀手捏着手机站在宾馆的窗前远望着外景想了半天,自己自从来天京学习进修,一直都不顺利,流年不利,遇到了一个天京的花心大少,还有一个流氓圈子,险些贞操难保,又被他在背后整了自己几回,后来这个花心大少转变了狼子心肠,竟然一本正经地想提出来跟自己处对象,自己也有几回险些上了他的当,但他现在仍然不罢手,随时都会打来电话,而自己芳心也被他小手段又感动了几下。

如果这次赵易再不来,后面的事真的有点不好说,但当赵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下就坚定了信心,他的眼神一点都没变,虽然人成熟了许多,但对自己的爱是隐藏不住的,虽然很含蓄,但眼底仍然火热,他现在有点闹心,多半也是为了自己在天京有问题这事,虽然没明说,但不可能不怀疑,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会回到他身边。

记得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自己当初与赵易相处不是没有想法,第一次见面是为了给黄洁个面子,看他还像个好人,就想与他处处,后来的接触也是想他是小白人,几乎一无所有,自己家里却不差钱,还能帮他一把,他一定会匍匐在自己的裙下,只要能对自己好也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竟然不是那种人,对这些物质条件并不在意,总把脸面良心的小事摆在前面。而返校那晚他在电话里对别人说着对自己的表白,让自己一下子就爱上了他,当时的心里就像突然开了两扇门,而毫无保留了,从此后再无少女的矜持。

虽然他以前没来天京看自己,但也真是工作太忙,自己的老爸一忙起来半年都不怎么回家的,还有黄洁那个家事耽误了时间,但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义气,如果是自己当时在场估计也干不出来。

而那一万块钱的来源是骗不了自己的,那个信封上市妇联的字很小,但还是看到了,他说什么奖金纯是胡诌,他一年工资不过一万,奖金竟然超过工资?一看就从黄洁那借的,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差钱,但还是去借了一万,看他那个瘦样,在家说不定怎么苦呢,自己看了都心疼的要死,本来想多留他几天好好给他补补的,没想到他单位又出了急事,不得不急着赶回去,估计他也相当郁闷,自己就不要给他再添乱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想了这么些的郑秀开始收拾东西,赵易走了自己也不想在这住了,退房走人。

郑秀把被单被罩都拿下来,想想算了,这个东西拿回去还得洗,万一要是有什么传染病呢?只将两套新睡衣收拾了起来,在叠赵易的睡衣时,又悟在脸上嗅了一会,虽然很干净但还是有他的味道的,现在赵易走了,只能睹物思人了。

又想到昨夜的危险时刻,那个时候赵易只要稍一冲动,自己就献身给他,从此后心无旁鹜,与他厮守终身,无论是穷是富,自己都认了,当时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却退缩了,这样也好,等到结婚的那一天,给他一个完整的自己,也证明自己在外面是清白的,心安理得。

郑秀退房之后打车回到了自己租的住处,下了出租车,就见道旁停着一车黑色的东洋轿车,这个车太熟悉了,熟悉得恨不得上去踢它几脚。

郑秀假意没有看见,绕过了汽车准备上楼,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人从车上下来,只是身高不算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手持一朵玫瑰花,挡在郑秀的面前。冲郑秀微笑着说:“秀,这两天你做什么去了?我打电话你关机。我才从外省回来,就来这楼下等你,没想到你真回来了。”

郑秀冷笑了一下,说:“我做什么去了你不知道?”

这个青年人又笑了一下说:“聪明,我就喜欢你这个聪明伶俐劲儿,这个花是献给你的。”说着略弯了下腰,双手将玫瑰花献给郑秀。

郑秀却没有接,又冷笑了一下说道:“陈诚,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回去就要结婚了,现在天京的姑娘有的是,你何必缠着我呢?”

那个陈诚却没收手,嬉皮笑脸地说:“纵里寻她千百度,我却独爱你一枝。”

陈诚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表白并没有令郑秀动心,反而感到恶心。郑秀又白了他一眼,转身上楼,陈诚也在身后跟随,郑秀停脚转身,冷着脸又瞪了他一眼,陈诚停下脚步又像个外国人似的摊手怂了怂肩。

郑秀只得又转身上楼,陈诚又在身后跟随,二人上到三楼,郑秀用钥匙开楼门,进了房间,见一起租房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估计都出外吃饭去了,回身看陈诚仍然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外,想了一下说:“你进来吧。”进了房间换鞋进了自己的房间中,陈诚也跟在郑秀的后面换鞋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枝玫瑰花。

郑秀合租的是一个单元楼,但自己的房间只有八米大小,幸好还有个窗户,即通风又见光。郑秀把大包放在床下,然后冷着脸坐在床上。

陈诚进房间本来也想挨着郑秀坐下,却看郑秀一翻愣眼睛,只得讪讪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知道郑秀是不要玫瑰花了,将花插在窗台上的一个空花瓶里。

两人一时无话,郑秀仍然拉长着脸,陈诚却仍然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一会儿,陈诚先说话:“秀,你男朋友来了怎么不多呆几天?这么快就走了?”

郑秀知道这个家伙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许多探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便说:“我男朋友单位忙,有急事先回去了。”

陈诚又说:“啊,那火车票不好买吧?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们公司和铁路部门是关系户,买哪的票都不成问题,你有事也不说个话,这心里还是没有我啊?”

郑秀却哼了一声,说道:“陈诚,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是北方一个小县城的人,跟你这个天京大公子配不上,以前的那些事过去也就算了,我不想再有后来了。今天我是最后一次与你对话,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的关系,没有其它的事你就可以走了。”

陈诚听完虽然脸上仍带着笑,但眼神变了好几次,现在面前这个女人穿着纱衫长裙,坐在床边翘着脚跟双腿并拢,双手捏着小手机,直着上身,挺胸昂首,丰姿绰约地坐在那里,一副高贵而不可亵渎的模样。

郑秀玉足纤细,美腿修长,盈握纤腰,高胸圆肩,玉颈燕额,杏脸桃腮,完美的玲珑曲线又令自己意乱情迷,记得一个建筑大师曾经说过:“直线是人间的,而曲线是上帝的。”

上帝创造了女人是因为男人寂寞,女人本身就是男人的另一半,只不过是属于哪个男人的问题,现在郑秀也应该是我的另一半,她哭泣我也会伤心,她欢喜我也会高兴,她生气我也无语,她发怒我却哆嗦,我怎么能对这个绝世佳人轻易放手呢?

郑秀现在这个模样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见过,但那都是在人前装出来的,越装高贵就越下贱,越****,越想着钱,眼睛永远也隐藏不住心里的渴望。但郑秀不是,虽然因为哭泣,两眼微微有点红肿,但眼睛仍清澈明亮,坐姿优雅,好像天生就是这种坐法,心底里没有任何淫邪的欲望,却勾得自己冒火,而钱在她的面前根本就不好使,自己唯一能用的手段就是真情,就是假浪漫的小手段了。但自己的肮脏事全都被她知晓,无论自己怎么装,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流氓。

这种女人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自己也用过肮脏手段征服过,但郑秀太聪明了,就是不上当,自己没想到从北方一个小县城会出来这样的姑娘,无论是身材、容貌、气质、修养、仪德都属于上乘,她只是还年轻,还有点天真,还有点贪玩,只要再有一些历练就会变成一个强人,我陈诚看人绝对不会错,尤其是女人,自己的公司就是在利用女人在发财,这个都搞不懂不是早都垮了?

自己追求郑秀是真心的,只要娶了她无论是在家庭还是事业上都是强力的助手,当然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干,自己还愿意花大钱养着她,但她就是不干,她越是拒绝自己越是想要。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两人同时进来,她根本没时间提前收拾,这个房间虽然是租来的,却是收拾的干净利落,香气迷人,每一个小件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不像自己公司女员工的寝室,外表打扮的像花,床上比猪窝强不了多少。

但这个自己心仪的女人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听说还在政府机关上班,估计人品也差不了,要不她不会死心塌地的,但这个年龄在政府上班的人除了家里有钱的基本上都是穷鬼,不应该有太大的吸引力。而郑秀却不缺钱,自己也曾想过用醉酒,下药,甚至是暴力手段,但却下不了手,谁让自己爱上她了呢?每当看到她生气,耍性子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发抖,一个仪表堂堂叱咤风云的大经理被一个小姑娘吓得六神无主,彷徨失措,被哥们和公司员工看到笑话半天,自己是真没办法了。

陈诚想想还是说:“秀,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以前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年轻,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也是难免,我现在找到了我的真爱,以后我一定改,绝不会做那种糊涂的事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郑秀眼睛正望着窗外,听他说完却转过头盯着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改?你怎么改?你是解散了你那个害人公司?还是给你们曾经害过的人做补偿,但那些事情是用钱补偿得了的吗?你还害过我,让医院的导师整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算我相信你,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陈诚无话了,自己现在都不敢面对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仿佛有穿透力,一下子就能看穿自己的内心。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是有点乱,但这些坏事一直是自己的骄傲,每当赚了一笔黑钱,玩了一个少女,自己就会与圈内人宣扬一下,比赛玩女人的事自己也没少干,无论是玩了谁,无论那些女人怎么哭闹,但当一叠钱砸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马上就会不语,有的还想继续,钱让自己有了成就感,也让自己丧了良心。

但郑秀却不上套,关键时刻总能全身而退,自己未得手之后也想过许多损招,但现在却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玩了也就算了,再让自己那些哥们上手,就真是糟蹋人了,而郑秀这个脾气绝对敢拼命,在身材上自己都没她高,她再据理亡命一拼,自己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自己一个自命清高的公子哥在面对这么个女人面前竟然觉得自己渺小卑鄙,难道是自己良心发现了,我这种人有良心吗?我没良心啊,我没良心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却不敢再干坏良心的事呢?难道她是圣女?是天使?是仁慈的上帝来拯救我的吧?万能的主,帮帮我,我也是经常去教堂做慈善的,我每玩个女人让她们下水之后也是去忏悔的,我钱也没少花啊?但上帝派来这么个人,是来拯救还是来折磨我的啊?

陈诚有点丧气了,自己那些可以吹牛逼的事在郑秀的面前都是罪恶,而自己却不敢让这些罪恶在郑秀的身上发生,这真是老鼠遇见猫一物降一物了。

郑秀看他呆坐着不动,想想换了一种语气说道:“陈诚,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但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你是一个割命世家子弟,虽然你现在在做生意,但以后也应该走上仕途,靠你家庭的关系弄个市长省长什么的都不成问题,而你想要继续发展或者保住你自己的官位,你就需要一个强力的政治内助,也一定要有省部甚至更高一级的关系,你才能更好的发展,一旦你有了级别,有了官位,这做生意的小钱算什么呢?你再有钱不也得低三下气的去求官吗?搞不定不也得需要你的父母打电话吗?你不觉得追求我是在浪费时间吗?而我并不是你真正需要的另一半吗?你真觉得你现在有成就感吗?”

郑秀说完陈诚痴呆了,上帝啊,这是圣母吧?真的是来拯救我的啊。我有这么好家庭背景为什么做生意呢?我再牛逼不也得搞了一大帮美女去赤果果地攻关吗?再有钱不也得陪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级别的狗官去喝酒吗?遇上那送钱不好使的主儿自己还得求老爸,却被其它几个堂兄弟笑话,自己一直以为有钱就牛逼,谁也不在乎,但自己这几年送了多少钱?求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个女人?恐怕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

我一个外国留学回来的高敢子弟为什么要在生意场上混呢?凭我这头脑末说是做个市长就是做个省委书记也正常,自己当年回来可以直接进省市级的青干班,如果去学习了现在早已经是市级已上了,何必在这生意场上打转?自己的那几个堂兄弟现在都已经是不大不小的高官,当自己还在自认为清纯的女大学生身上使劲的时候,他们早都已经玩名模、名记、名星和主持人了,当自己花钱平事的时候,他们只要写一个条子,一个电话就能把她们全部搞定,想要继续玩还要看心情。而钱对他们来说更是不值得一提,他们连裤头和袜子都能报销还需要钱做什么?

最关键的是自己无论是赚钱还是搞女人都是在耍手段,都是在利用钱在生钱,利用钱在买人。而自己的那几个兄弟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他们只要往床前一站,甚至是一句话,一个眼神,那些自认为气质高雅、美貌无双的女人就会主动上床,心甘情愿地做奉献。那种崇拜敬仰的眼神是自己玩的女人眼中永远也看不到的,她们的眼里只有欲望和钱或者假装可怜痛苦。

自己一个有钱的生意人跟官比起来太低气了,自己当年回来也是因为看不惯这官场里的虚伪诡诈勾心斗角的事,才没进这个圈子。而自己现在的生意圈与官场又差得了多少呢?自己付出的绝对比官场的要多,却没成就、没地位、没面子,所谓的成就感、价值感在官的面前又能值多少钱呢?

陈诚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年是白干了,三十多年有点白活,自己觉得牛逼的事、赚到的钱、玩过的女人在几个兄弟的面前甚至是在郑秀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根本就没有成就感。自己经常搞的那些法国似的浪漫都是小孩子在玩游戏,就是不成熟。

在国内成熟的人只有一种,就是官,就是领导,就是无上的权力,在权威的面前任何人都得发抖。也许这个人是个王八蛋,但背后的权力就是至高无上。就像自己在郑秀的面前一样,虽然她是一个气质高雅、兰姿惠质的普通少女,但心里的良心与正义也是一种权威,只要她讽刺自己几句,给自己几个小脸子,甚至是冷着脸不说话,自己就不知所措,不知所为,大脑有点空白,连讨她开心的话都想不起来。

而这个小县城出来的一个普通女子都能看透自己,看明白自己的地位,几句话就指明了自己未来的方向,甚至是自己的另一半找个什么样的伴侣都定下来了,这是谁啊?

上帝啊,这是到底一个什么人啊?也知道她爸是个县长,但从年龄看也应是新提的啊,以前也应该是个普通人吧?这么个小小的不值得一提的人物都能看清这官道,而自己在商场上苦痛挣扎,自己是不是他妈的太蠢了,是,是相当蠢。

如果自己现在是个官,可以道貌岸然一本正经地与她谈心,再搞一些工作指导、心理关爱、酒场保护、暗中提拔的小手段,然后再假装感情上痛苦,发誓许诺博取她的同情心,什么样的女人不都得主动上床啊?自己不是早都到手了吗?自己这些花钱买来的玫瑰花只能骗不成熟和有想法的女人,对郑秀这种睿智的、无欲无求的女人简直就是在玩游戏与开玩笑,自己的最终目标永远不会实现。

自己是真心的想要与她相处甚至是娶她,知道她一定会是个内外两面的闲内助,却没想到被她像老师指导学生,妈教儿子一样教训了一通,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却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让自己这个大董事长、大经理威风扫地,颜面何存?难道自己想要娶老师?娶一个妈?最关键的是自己在她心中根本没地位,自己就是一个流氓,一个坏蛋,一个为富不仁的禽兽。

这人世间一切都可以是不平等的,唯有这人格是人人都一样,你可以比不过官、比不过钱、比不过老子,唯有这良心只要摆出来几乎无人可比,在有良心人的面前,无论你外表装得多少深沉,假话说得多么义正言辞,你的内心都会发抖,而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陈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少年犯,不,是劳改犯,正在被管教训导,自己是真有点抬不起头了。

陈诚还在默想,而郑秀也在看着他的眼睛在打主意,怎么样让这个假装有情有义的混蛋滚蛋,还不能得罪他,免得以后再下黑手。

郑秀的手机却响了,郑秀低头一看,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来是赵易。郑秀再抬头一看,陈诚也在看她的手机,估计也猜到了,心中一动,起身出了卧室的门来到方厅,此时同室的人仍然一个都没回来。

郑秀按了应答键,贴在耳朵上,那边赵易温柔地问了句话:“秀,还在宾馆吗?晚饭吃了吗?”

郑秀却一改口气,撒骄地说道:“哎呀,亲爱的,你怎么才来电话啊?你要再不打我都要生气了?”

赵易在那边一听,叫我亲爱的?以前都是直呼名字的啊?这见一面真人是真有用哈,连称呼都变了,忙哄她说:“这不都是因为车厢里人多吗?乱糟糟的也听不清,现在终于都消停了,才给你打电话,我就是想听清你的声音,好继续想你啊!”

郑秀又娇哼了一声,柔声问道:“亲爱的,你吃饭了吗?”赵易忙说:“还没呢,现在一点都不饿,心里肚里全是你啊。”

郑秀又娇说:“亲爱的,那你怎么不早来呢?你都不知道人家想你有多苦,你这次要是不来了,我都不想活了。”

赵易心想,我这不是刚来过嘛?你怎么又不活了?也只得继续哄她说:“秀,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这次回去把单位的事忙完,还来天京,真的陪你一段时间。”

郑秀心里说你就是骗我,你单位忙那样估计火车还没到就得回去了,但我也不是真的,便仍装高兴地说:“那好吧,但是,亲爱的,你要天天给我打电话。”

赵易忙说:“没问题。”心想我这不天天在打吗?却又听郑秀撒娇地说:“不,我还要天天见面。”

赵易一听有点迷糊,天天见面?不会是做梦吧?也只得问了一句:“你想怎么天天见面啊?”

郑秀又说道:“我要你天天跟我聊QQ,天天晚上跟我视频,差一天也不行。”

聊QQ?这个东西赵易也知道,在人才的时候就看刘秘书在聊天,那个时候好像叫ICQ,现在改名了,但自己有个电脑主要是看书查材料,一直没用过那个东西,看来自己有点落后了。忙说:“没问题,回我去就装一个,天天能看见我的小美人。”

赵易说完又看看左右,见半个车厢的人都在看他,都心想真他妈的酸,你刚才深情吻别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用手机情话绵绵的,你让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怎么泄火?你找揍吧你?

那边郑秀却非常高兴,说道:“真的啊?亲爱的,那我天天去网吧等你,我白天没时间只能晚上了,我们这网吧还是很多的,我再给你申请个号吧?但我周六周天白天有时间啊,现在网上还能玩游戏呢?还可以对战下围棋什么的,我不在家你的围棋水平下降了吧?还有现在新出的网游挺好玩的,亲爱的,我们可以一起玩啊,我新学会了一种网游,我可以带带你这个小白啊,我们一起去砍怪升级……。。”郑秀兴高采烈地说着就斜坐在了沙发上,有来道去的与赵易煲电话粥。

陈诚在房间里简直是忍无可忍,郑秀接电话虽然是去了方厅,但自己在房间里听的是一清二楚。郑秀张口一个亲爱的,闭口一个想死你了,如同刀子一样在剜他的心。郑秀在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一本正经的,即使是心动的时候也是羞涩含情地微微一笑,刻意保持着淑女的风范,虽然除了漂亮之外没有其它背景资本,但那气质始终是优雅高贵、不可侵犯。

但今天一接电话,这个淑女完全变了,耍乖装嗲、撒骄卖俏地装小姑娘,自己以前也偷听过她打电话,也没这么又粘又腻的。她这么做绝对是故意的,是故意在气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偷听,却毫不在意,其实就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但自己怎么办呢?冲出去大喊一声?但喊什么呢?而且自己现在根本没勇气,郑秀的男朋友虽然没见过,估计人也是不错的,关键的是在机关上班,青年才俊即使现在什么也不是,将来也会是个领导,而在郑秀的眼里当官才是有地位有面子,钱是官的附属品,不值一提,只要当官钱自然就来了。而自己却只在钱上下功夫,最后的结果是给当官的送钱,以后也可能去给她男朋友送钱。

陈诚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前的那些肮脏事并不是郑秀拒绝他的唯一借口,现在的领导做的事比自己肮脏多了,但他们是官,无论在背后干什么坏事,在人前他们都是正经人,起码看上去是正经人,会让人相信或者说骗人相信,而商人尤其是有钱的商人简直就是罪恶的代表,对郑秀这种不差钱的人,自己还有什么吸引力呢?而自己的家庭背景会让自己变成一个高官,自己却放弃了这个本应走的路,自己在外国留学搞的那些东西除了能在国内骗钱之外还有什么呢?但自己要是走上了官道,自己在外国学的那些东西都可以用上了,自己可以假装精英胡言乱语,左右政策,扰乱经济,搞乱民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可以……,可以干得更大一点。自己何必还要在这一个北方的小姑娘身上下功夫呢?还被人耻笑,无地自容。

想了这么些的陈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没白追,虽然没成功但让自己看清了未来的方向,自己在商业的成功远远不如在官场上的地位,自己这么些年也玩够了,也赚钱了,成就感也有了,却是白干,自己的下一步也是要去官场上玩玩了,何况自己还有这么有利的条件。

陈诚想明白了,方厅里的郑秀的电话粥也煲完了,最后情话是郑秀对着手机送了两个空吻,叭叭地响。

郑秀摞下手机,陈诚也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玫瑰花,既然人家不要,自己留着送给别人吧。郑秀看陈诚出来却没有动,两只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脸上还留着因为与男朋友热情通话之后的余韵,因激动有些发红。

美,相当美,不知谁曾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但这个美女却不是自己的。正在跟别人恋爱,唉,算了吧,走吧,丢人。

陈诚站在方厅冲郑秀一笑,这最后的绅士风度还是要的,说道:“秀,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但我仍然要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以前的那些事对不起,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与你的男朋友幸福,祝福你们。”说完转身到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郑秀却站了起来,听陈诚这么说,知道终于结束了,心想陈诚虽然不是个东西,曾经害过自己,但后来还是不错的,他现在也确实是真心的,他浪子回头说不定也能改过呢?自己做事也不要太绝了,便走上前说道:“陈诚,你这么聪明和成熟,你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不是做生意,天国最大的生意是什么,你一个天京人,应该比我清楚,我认为你应该在那方面发展,那里更适合你。我也祝福你,希望你能有更大的成就。”

陈诚却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郑秀的话是套话,却也说到家了,剩下就是自己怎么做了。想了想抻手拉过郑秀的手,像个绅士似的在郑秀的手背上一吻,然后开了门转身要走,但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未等转身,郑秀却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玫瑰花,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然后说道:“这花还是蛮香的,我收下了。”说完冲陈诚一笑,那嫣然一笑如月似花比玫瑰花还美,陈诚又呆了。

这时却有几人上楼,边走边说笑,陈诚急忙转身下楼,没想到这几个人认识陈诚,其中一个女的说:“呀,陈董,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不上楼啊?”

陈诚忙说:“我来看个朋友,现在没事了,我该走了。”那几个人还要再说,却看陈诚已经下楼走了,几人上楼,见郑秀拿着一枝花站在门前,却是拉长了脸,这几个人仍在假装,说道:“秀啊,这谁送的花啊?”

陈秀却冷笑一声说:“陈董,也不知是听了谁的邪风?知道我男朋友来了,还跑来扯这事。”说完转身走进自己房间里,关上门,站在窗前想了一会,还是把花插在花瓶里了,还浇了点水。

而另外几人也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也进屋了,原来这几个家伙都是郑秀的寝友,却早都被陈诚买通了,郑秀有点什么事她们都会通风报信,而现在两个人终于掰了,以后也没什么大用了。

陈诚下了楼,进到汽车了,刚要发动汽车,看手包扔在副驾的座椅上,里面鼓鼓囊囊的,打开来看,一叠郑秀的照片露了出来,这还是与郑秀在一起的时候照的,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今天本想送给郑秀看的,却忘在车上,陈诚拿着照片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收起来放在包里了,发动汽车,扬长而去,陈诚真的能放过郑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