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停产整顿只是折中的意见,是就势关了,还是重新生产,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r
这些烦恼,席菲菲不能跟身边的任何人说,她只能通过电话向祝庸之诉说。r
祝庸之听了席菲菲的诉苦,哈哈大笑:“菲菲啊菲菲,又不是我派你去的,你有想法,可以向上级领导提,跟我老头子发什么牢骚嘛。”r
席菲菲毫不客气:“老头子,只要我在官场一天,你就别想有一天的安宁。”r
“看看,又耍赖皮了吧。”r
“哪里有啊,我跟你说正经事呢。”r
“你呀,灵性有余,灵活性不足。”祝庸之开始指点迷津。r
他问道:“你说,你是什么?”r
“我是书记。”r
“高亮泉是什么?”r
“他是县长。”r
“这不结了吗?”r
席菲菲被祝庸之搞糊涂了:“什么就结了呀?”r
“我讲课的不是跟你们讲过了,党委管什么,政府管什么?”r
“党委管宏观,政府管微观。”席菲菲脱口而出。r
祝庸之的讲授的理论,席菲菲牢记在心。r
“明白了吗?”r
“哦,明白了。当前,稳定是宏观,经济是微观。”席菲菲如梦方醒。r
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r
祝庸之的意思是维护稳定是席菲菲的责任,发展经济是高亮泉的职责。r
关了石料厂是维护稳定的需要,至于对经济的影响那是县长的事。r
不过,席菲菲还是有些担忧:“但是,高亮泉……”r
祝庸之打断了席菲菲的话:“呵呵,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我还送你一句话,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r
这就是祝庸之的水平,他能把复杂的官场难题用最通俗的语言准确地描述出来。r
维稳是席菲菲门前的雪,发展经济是高亮泉瓦上的霜。r
是啊,自己门前的雪还扫不干净,哪有闲工夫管他人瓦上的霜啊!r
“哈哈,”席菲菲放声大笑。“你这个老头子,真是逗死人不偿命。”r
席菲菲开心了,祝庸之反而严肃了起来:“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刚才不就担心吗?你把自己家门前的雪扫到别人家的门前,别人怎么肯善罢甘休?”r
“不肯,相当的不肯。”席菲菲回答得很干脆。“你个老头子,说话总留半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会闪了你的舌头啊?”r
“哈哈,我再送你两个字……”r
“快说!快说!”r
祝庸之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制衡!”r
“老头子,你干脆点好不好?电话也是要收费的。”席菲菲虽有感悟,但还是希望祝庸之能简单明了,已经烦透了,没心情和老头子打这种猜哑谜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