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纯和于飞正儿八经地请牛广济拍板的时候，他一口拒绝了：“谁答应了的？有没有白纸黑字写着呢？要补可以，我也不多要，按人头，每个月一人五块，少了一个子，免谈。”r
温纯说：“照你这么算，一个月得好几十万呢。这么多，沙河乡哪里拿得出来？”r
牛广济把眼一瞪：“你怎么知道他拿不出来？拿不出来，石料厂那就不开嘛。”r
温纯很认真地说：“我们昨晚上跟沙河乡的领导们一起反复核算过了，他们真的拿不出来。”r
牛广济不耐烦了，说：“温纯，你们可是县里指派的协调人员，怎么能一屁股坐在沙河乡那边呢？”r
“哪里，哪里呢，广济叔，我是桂花村的人，怎么也不会只把屁股坐到沙河乡一边。”刚说完，温纯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问题，容易被沙河乡的人误解，便急忙补充了一句：“我们肯定是要一碗水端平的。”r
牛广济可不管那么多，顺着温纯的话就说：“既然你还知道你是桂花村的人，那你就应该说，拿得出来要拿，拿不出来也要拿。”r
温纯急了，说：“牛书记，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吗？”r
“就是，就是。”于飞也连声附和。r
牛广济也急了，他开始骂人了：“你个小猪卵子，你给老子滚远些，要讨价还价，让吴幸福来跟老子谈。”r
声音大得震天响，搞得乡政府里的人，纷纷跑出来看热闹。r
温国林一探头，见是牛广济骂温纯，又笑着缩回去了。r
妇女主任还想进来劝，看温纯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也哧溜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r
于飞很生气，他说：“牛书记，我们代表县委县政府来跟你谈工作，你怎么能骂人呢？”r
“呵呵，小于，我骂他，不关你的事？”牛广济笑眯眯的，对于飞倒是很客气。r
于飞也笑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和他是一起来的嘛。”r
牛广济装出很认真的样子，说：“那好，我先声明，我只骂他，你先回避一下。”r
“不行！不管你骂谁，骂人就是不对的。”于飞到底是当过公安的，有股子有难同当的气概。r
“好好好，我不骂了，你们滚，可以吧。”牛广济嘴里说不骂，开口还是骂了。r
滚，怎么行呢？滚了，工作不谈了？r
温纯憋了半天，还是要继续说：“牛书记，我们是来跟你商量补偿的事，你原先不是同意了补偿方案嘛。”r
牛广济把牛卵子一样的眼睛一瞪，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不错，我是同意了，但全乡人民不同意，我老牛有什么办法？他们说，温家岭乡的人，人穷志不短，他吴幸福想拿几个臭钱就把我们给打发了，没门，他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