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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狗咬狗


李中远进了郭黎明的屋子,说:“郭部长,你白生气了。我也气得不行,这几天晚上气得都睡不着。”

郭黎明叹了口气,说:“我何尝不是!这是啥世道呀。难道我们当个小官儿就要受气,就要叫人讹诈,就要木有尊严,人家想咋骂你、想咋侮辱你,你也不准有一点反抗?这样哩烂工作,不干算了!工资也就那儿一千多块钱,物价跟历史课本上说哩那样,‘马路过三道,物价跳三跳’,一千多块钱够干啥呀!成天过哩日子紧张死了,钱都算计着花哩!谁敢买件好衣裳穿!还有三金啥都不给咱们交,过得不胜一般老百姓!要是家里有个啥大事儿,咱上哪儿拿钱去!”

杜芳华说:“白说这话儿了,都到这个年龄了,想别哩还有啥用?”

郭黎明说:“中远,以后有人到信访办上访,要是他们跟毋木泣一样装死,你也要跟着装死,千万白学上次恁慌,叫人家讹着。学学凤书记,冷静些。”

李中远叹了口气,说:“算了,白多想了,等吧。”

经过多个回合的谈判,最后以三万元成交。

凤歧鸣长出了一口气,给郭黎明说:“以后遇见这号儿事儿,千万白慌,李中远是个眼子慌,你也跟着慌,上一回搁我办公室装死,我就叫你去作证,他不是木有讹着吗?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知道你生气,吃一堑,长一智,只要你在政府干,以后这种事儿肯定还能遇见,多个心眼儿。”

郭黎明本想说些感谢话的,听了凤歧鸣这样说,哽咽着说不出话,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回屋睡觉了。

郭黎明靠在床靠背上,拿出了上学时的课本,翻到了司马迁的《报任安书》,读了几遍,想起了司马迁所受的侮辱,上学时候学这篇文章时候,司马迁文中表达的尚不懂的意思,此刻全明白了过来,想起了自己近日所受的屈辱,不仅五内俱翻,幡然泪下,却听见手机响了,是石梦打来的。

郭黎明接通了电话,传来了石梦的声音:“事儿处理得咋样了?”

郭黎明不听则已,听见老朋友温暖的问候,禁不住放声哭起来,全然忘记了石梦是自己的女同学,边哭边骂:“他们算啥东西哩,居然讹到我头上来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妈屄!总有一天,我要他们给我受哩侮辱还回来!要不是搁政府干着,放不下老婆孩子,我一定给他们杀了,杀了!”

石梦静静地听着老朋友的哭诉,不是温言劝解几句,两人一直说了一个多小时,郭黎明才停住了哭泣。石梦临了叮嘱他到县城一定要去找她玩的话,才挂了电话。

杜芳华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郭黎明的哭诉,一直等两人挂了电话,接着说:“唉,你给石梦说要是咱妈还活着,她不会看你受这儿委屈,我知道咱妈哩性儿,她走哩是光明正大路,躲不过毋木泣这号儿人哩暗箭呀!根本斗不过这些阴险狠毒哩小人们。”

郭黎明听了,翻身轻搂着杜芳华,想起了妻子这些日子跟着自己受的冤枉气,想起妻子跟着自己一直受苦受累,一阵愧疚涌上心来,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毋木泣拿到讹诈到手的钱,出了院,肝癌却迅速恶化,没几天,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毋大狗、毋夜叉都知道毋木泣曾经跟爷奶签过“生不养、死不葬”的协议,从小就看惯了毋木泣对爷奶的恶行,心里从没有过什么“孝念”,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毋木泣,心里没有一点的悲伤的念头,却打起了利用毋木泣在讹诈政府一笔钱的念头,尤其是毋夜叉平时不务正业,卖烧饼没赚几个钱,帮着上访的人出点子,也没赚到几个钱,这个念头更是强烈,日思夜想,眼看着毋木泣就要死了,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喊上勾氏,把毋木泣抬到了轮椅上,推到了凤歧鸣的办公室前面,见没人理他们,就叫勾氏把毋木泣的裤子前开口解开,把毋木泣的根儿露了出来。毋木泣直挺挺地躺在轮椅上,还有感觉,知道勾氏对自己干了什么,想要阻止,却没一点的力气,只好任由勾氏胡来。

郭黎明也看见了毋夜叉,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却也不能怎样,只有生气的分儿,也不敢出去阻止,害怕他们再拿自己做文章,听见毋夜叉叫道:“乡政府哩人给我听着,你们这帮害人虫,给我爹害死了!你们不偿命,我就叫我爹死到你们乡政府,叫老乡们过来闹你们,给你们乡政府砸个稀啪烂!我爹就是上访上死哩,死了,也木有地方埋!”

凤歧鸣在县城开会,早有人报告给了凤歧鸣,凤歧鸣气得浑身发抖,静下来想想,也不能怎样,仍然叫了苗王快点去做工作,一定不能让毋木泣死在乡政府。

苗王好说歹说,最后说定政府再拿五万块钱,毋夜叉才大哭着出了政府,还没到家,毋木泣就死了。

凤歧鸣听说毋木泣死了,就叫苗王先拿去两万,剩下的三万,等下了葬再给。毋夜叉量政府也不敢反悔,就答应了。等把毋木泣埋了,苗王把剩下的三万送了过去。勾氏伸手去接,毋夜叉劈手夺过,朝着勾氏骂道:“你这个老****、扫把星,我爹要不是摊上你,肯定还能多活几年,都是你跟着他,叫他日夜不停劲儿****,成天听见你半夜三更淫声乱叫!害死了我爹,你还想要钱,以前讹政府那儿三万块钱,我肯定你木有拿出来一分给我爹治病,给我拿出来,我爹岁数恁大了,还会有性能力生娃儿?带上这俩不知道是谁哩野种,滚出去!”

说完,奔进里间,见床头的箱子上上着锁,跑到院子里,抡起一把斧头,照着锁砍了下去,只一下,就砍了开来。毋夜叉见里面好多的旧衣服,把箱子“哐当”一声,弄个底儿朝天,把旧衣服一件件扔到一边,找到了一个纸包,解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五万块钱,把钱拿到手里,朝着勾氏摔得啪啪响,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死屄木操好心!你看这就是证据,放着钱,不给我爹治病,叫我爹病死,你好拿着钱,不知道又上那儿找个男人,跟着人家鬼混!从今天起,你仨就滚出这个家,永远不准再回来!”说完,连推带搡,把勾氏推出了院子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锁,把院子锁了起来。

帮忙的邻居亲戚还没有散去,见毋夜叉这样对待勾氏,顾忌夜叉的为人,也没人敢出来为勾氏说句话,任由夜叉把勾氏撵出了家门。勾氏的两个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平时在毋夜叉、毋大狗的积威下活惯了,怕他俩得不行,也不敢反抗,只得跟着勾氏走了。

勾氏刚走,却见毋大狗走了过来,眼一瞪,把毋夜叉手里的八万块钱抢了过去,说:“你白想独吞,爹留下哩遗产,按咱这儿哩规矩,由儿子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