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决定好后撑着伞,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寝室。丁怀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身体则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事实上他根本没听清两人在谈论什么,耳朵好像失聪了似的,头脑发胀,感觉冷极了身子却烫得要命,没过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丁怀病了,发烧39.8°,清晨王宇发现丁怀说胡话,嗓子里还含糊不清的发着“咯……咯……咯……”的声音,像是含了口痰,上前无论怎么叫都不醒,最后伸手摸了摸额头,才发现事情不太对于是叫来了班主任,班主任急忙背着丁怀去了附近的附属医院。
医生给丁怀打了退烧针,又点了两大瓶的药,然而却没起到任何作用。如果高烧迟迟不退很容易烧坏脑子,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班主任也将电话打给了丁怀的父母。丁怀的父母早在几年前离异了,父亲在广州的一家工厂里做工,母亲则在北京当保姆,照顾别人家的小孩,从丁怀懂事起就没见过父母了,他也早已习惯了没有父母的日子,若不是法院规定父母除了学费外每人每月给丁怀的卡里打上几百块,恐怕他早就不记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最亲的陌生人。
丁怀通过班主任的手机跟母亲简单聊了几句,这也是今年他跟母亲的第一次通话,电话那边的母亲询问了丁怀近期的成绩、病情,还说了一大堆看似有作秀嫌疑的关心话,丁怀从头到尾只是哼哈答应。
电话挂断后,丁怀便趴在班主任怀里哭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就如同实验楼后垃圾场散发出的霉味,让人阵阵作呕。丁怀住在普通病房,除了丁怀外病房里还有两名患者,一名是小孩,比丁怀小上几岁,脸上缠着纱布,据说是因为在工地里玩耍不慎摔倒,一根钢筋顺着颅骨穿了进去,还好抢救的及时并无大碍。另一位是老人,患有尿毒症,身子骨精瘦精瘦的,医生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定时为老人排尿。
丁怀在医院住了几天,高烧迟迟不退,起初他跟老人没什么交谈,后来每每夜深人静时,老人便会找丁怀聊上几句。老人无儿无女,28岁时收养了个男婴,期盼着能给自己送终,后来男婴长大了,开始嫌弃老人,已经许久没回来看他了。老人患病前的职业是个算命的,经常那个小凳在街边做着,前面摆着五行八卦的布和竹签竹筒之类的,有人来他就会掐指帮着算算,收费不高,勉强维持生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