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古城路34号,丁怀付钱后下车,朝不远处看,一栋破旧的老式楼房下摆放着五六个巨大花圈,花圈的旁边有个临时搭建的灵棚,几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站在灵堂旁交头接耳,不知在聊些什么。
丁怀走过去,绕过花圈站在灵棚朝里面看,灵棚的正中央放着一张被放大的黑白相片,相片里的人笑容灿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丁怀盯着那双眼睛,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的情绪,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
眼前这双眼睛的主人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学习,一起逃课,一起泡吧,一起挨罚,一起聊通宵,一起打架,现如今俩人却阴阳两相隔,各自踏上了不同的旅程。将视线看向黑白相片旁妻子写给丈夫的挽联,一写“夫妻恩,今世未全来世再”,一写“儿女债,两人共负一人完”,横批上写着“永垂不朽”,灵棚的上方,挂着的白色条幅上写着“沉痛哀悼王宇先生”
丁怀最近一次见到王宇是三年前,当时他是来青宛市出差,两人顺便聚了聚,酒过三巡后还曾畅谈过未来,也是哪天丁怀了解到,王宇高中毕业后便退了学,迷上了词曲创作,他还豪言说自己早晚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词曲创作人,转眼已三年,梦未圆人先去,留下的,唯有脑海残缺的记忆。
这个世界真是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哪个朋友就在不经意间逝去。
大约是去年末,丁怀接到过王宇的喜帖,但当时因为年底工作忙碌并未能抽空过来,只是在电话里道了喜,当时王宇还豪爽的说“没事儿哥们,时间还不多的是,这次来不了下次等我抱儿子时你可得一定要过来,咱好好聚聚。”一晃又一年,便没了在聚的机会。
“丁怀,你也过来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丁怀回头,看见一张精瘦的脸,那张脸有些熟,丁怀在脑海里努力回想,最后惊讶的说:“你是……刘浩?”
刘浩点了点头,上前搂起丁怀,俩人拥抱后刘浩说:“节哀顺变。”
丁怀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回头若有所思看了眼灵棚里的相片,声音嘶哑的说:“怎么会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听说是车祸。”刘浩叹了口气继续说:“是被一辆逆行的大货车撞到的,现在车找到了却没找到司机,据说是有人偷了司机的车逃逸时发生的意外,警方也在找偷车贼,不过一直没设么小心。哎,这种意外没人能阻止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