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丁怀穿过街道,走进了江机中学对面的一家小超市。这家超市的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满脸的胡须,看上去凶神恶煞,但说起话来却十分温顺:“小伙,要买点什么?”
丁怀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最后挑了个手掌般大小的手电筒。结账后,丁怀并没离开,而是跟男人攀谈了起来。
“老板,您这儿一般开到几点?”
“十点准时关门。”
昨晚刘浩是九点多给丁怀发的短信,没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能见过刘浩也说不定,于是丁怀从兜里拿出刘浩的相片,询问道:“老板,我有个朋友走丢了,您给看看,看见没见过他。”
中年男人拿起相片看了眼,僵硬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他昨晚九点左右应该来过这一带,麻烦您在仔细看看,他已经失踪一天了,家里人都挺担心的。”丁怀不死心的说道。中年男人又拿着相片仔细看了看,最后自言自语的说:“昨晚我出去打牌了,九点多应该是我媳妇在店里呢。”说完,中年男子又伸着脖子对里屋喊道:“媳妇,出来一下。”声音刚落,便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中年男子将相片递给妇女,说道:“你昨晚见没见过这人。”
妇女连打了几个哈气,面带困意的接过相片看了看,随后说:“好像有点儿印象,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相片上这人。”
“这么说您看过?”丁怀激动的说道。
“嗯。”妇女点了点头,说道:“昨晚有两个人在街上吵架,吵的挺凶,我就透过门玻璃朝外面看了看,相片里这男的跟昨晚吵架的挺像,但当时外面有点儿黑,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当时是几点?”
妇女想了想说:“应该是八点左右。”
“那您留意到跟这人吵架的是男是女了么?”
“当时吵架的是一男一女,这点我可以肯定。”妇女边说边回忆着:“那女的嗓门还挺高的,不过裹的很严实,我没看见样子。俩人吵了一会儿,后来女的转身走了,我就没再看,估计那男的也走了吧?”
丁怀又跟食杂店里的夫妻俩闲聊了几句,直到街对面有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来,透过门玻璃看出去,轿车里下来一个女人,穿着若显随意,一头短发看上去英姿飒爽,丁怀走出去,远远的喊了声“邓警官”随后跑了过去。
“你不用叫我邓警官,咱俩年龄相差不多,你就叫我邓姐,或者叫我芯怡也成。”邓芯怡少了中午在派出所见她时的那种威严,显得随和了许多:“你说在这儿发现了什么?”
“哦,我在实验楼里看见一滩血迹。”丁怀严肃的说。
“血迹?”邓芯怡紧皱起眉头。
“嗯,中午时我在这发现了刘浩的手机,这会儿又发现有血迹,很难不让我把两者联系到一起,你说……刘浩是不是遇害了?”丁怀小心翼翼的说。
“现在下这种结论还是太早了。”邓芯怡远远朝实验楼的方向看了看,最后从黑色轿车里拿出一个小箱子,说:“走,跟我上去看看。”
丁怀使劲的点了点头,随后带领着邓芯怡走进校园,穿过废墟……
这已经是丁怀今天第三次走进实验楼了,显然这次有邓警官在一旁壮胆,他并没之前两次那么害怕了。俩人很快的便走到了实验楼的四楼,丁怀拿着在小超市买的手电照了照刚才他看见血迹的地方,对邓芯怡说:“就是这儿。”
邓芯怡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伸手摸了摸血迹,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手套戴上、又拿出器皿,边从血迹的边缘收集血液边说:“这些血迹未干,应该是没超过24小时,我现在采集些样本,明天交给法医做下分析。”
“邓……”丁怀刚想脱而出叫“邓姐”,可随即收了口,其实从外表上来看,眼前的邓警官并不比丁怀大,反而看上去还小很多,管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的人叫姐丁怀始终还是下不去口。
“你叫我?”邓芯怡抬头看向丁怀问道。
“嗯。”丁怀深吸一口气,说“芯……芯怡,你说这会不会是刘浩的血?”
邓芯怡笑了笑说:“谁要能这么看一眼就知道是谁身上的血那可真神了,你放心吧,刘浩的事我们警方会全力追查的,你不必太担心了。”将血液小心翼翼的放进器皿后,邓芯怡站起身,接过丁怀手里的手电筒四下看了看,最后在走廊右侧贴近墙体的边缘,她又发现了一些血迹,这让邓芯怡马上严肃了起来:“看来要有凶案了。”
听见邓芯怡的话,丁怀不由紧张了起来,他走到邓芯怡身边,看了看地下的血迹。这边的血迹很稀少,但每隔半米左右就会有几滴,一直延伸到被坍塌下来的石块堵住的地方。邓芯怡站在坍塌下来的石块前照了照,最后发现靠近墙壁的地方有一个十几厘米的缝隙,一个人侧身从这里走过去是没问题的。
“走,跟我进去。”邓芯怡说完毫不犹疑的侧身,从墙体的缝隙处钻了进去。丁怀紧跟其后,被堵死墙体的另一面依旧是长长的走廊,两边有好几扇门,但大多数都已经被堵上了,地面有的地方裂开了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这儿太危险了,我们先回去吧。”丁怀开始打退堂鼓了。
邓芯怡并没理会他,而是用手电仔细照着每一个地方,果然在不远处,她又发现了几滴血迹。邓芯怡蹲下擦了擦地上的血迹,随后说:“这些血迹也还未干,可能跟上楼的那一摊血迹是同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