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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凶煞(2)


那天大概在下午五点多左右,大嘴一个电话给我,说要有个业务要送去Y县(我们说送尸体不叫送尸体,叫跑业务),问我是否有时间陪他,我二话没说,答应了。r

Y县离本镇不远,大概七十来公里,但路况不好,将近三分之二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车子跑不快,天气好的情况下一个来回大概要两个半小时左右。殡仪馆的运尸车是一辆11座的金杯面包改装的,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保留了两排座位,后面的位置则拆了用来放尸体,前后间用了块铁皮隔开。有时候死者家属多,前面坐不下,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两条长凳,左右各一,只供家属坐,我们从来不会往那里钻,毕竟是死人躺的地方。r

那时正值十二月,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山区里天黑早,加上山路难走,大嘴把车开得很慢,送完尸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在Y县吃了顿晚饭,然后打道回府。r

车驶入山道,颠簸得要命,大嘴回家心切,车开得比较快,我晚饭吃得有点撑,被颠得难受,我说:“你小子开慢点,颠得难受。”r

大嘴瞧了我一眼,问:“你不会晕车了吧?”r

我说:“没,晚饭吃撑了,再颠颠就得颠出来了。”r

大嘴扔给我一支烟,说:“没事,来,喷根烟消消食。”r

说完大嘴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说:“你知道不,王师傅告诉我,跑Y县这条路,不太干净。”r

我骂道:“操,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别搬出王师傅来吓人。”r

王师傅是殡仪馆的外聘工之一,专职修坟,他在殡仪馆干了近十年,据他本人说经历过不少怪事,他对鬼神之类的东西也是深信不疑,并且相当了解一些民间禁忌。我没事去殡仪馆找大嘴吹牛时,只要看到王师傅空闲,就会逮着他要他讲鬼故事来听。r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发生在王师傅老家的奇怪事情,据王师傅说,大概在十多年前,他老家的一个年轻人出车祸死了,那时还不兴火葬,可是要入土嘛,没有棺材又不行,但年纪轻轻的,又怎会给自己准备这东西?临时找木匠做是来不及了,于是其家属只好跑到附近农村去找老人买棺材。一般在农村,人过了花甲,都会提前为自己打口棺材,已备不时之需,这在当地叫“备喜棺”。在乡下,老人对自己的棺材看得如自家房子一般重要,加之死者又是在壮年猝死,大不吉,因此死者家属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卖,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头自己找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要买棺材?”死者家属忙说是,老头又问:“睡棺的人是不是姓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干脆地说:“我有副棺材,卖给你们,走,现在去取!”娄家人一听可舒出一口长气,跟着老头一路感激不断,老头开始闷头赶路不说话,后来大概听得烦了,一摆手,说:“你们不要谢我,是他自己选的,我不卖你们也不行。”这话说得大家云里雾里,但是看老头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好意思追问,反正给,卖棺材就行。r

一伙人跟着老头一路走到他家,在老头的指引下,死者家属把棺材从阁楼抬到了门外,给完钱,又继续道谢,老头摇摇头,说:“我和你们说了,不要谢我,这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他没选,那我也不会卖给你们。”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问:“老人家,你说了几次这是他自己选的,这究竟是怎么个回事啊?”老头不说话,招呼两个人示意把棺盖挪开。这棺盖一打开,在场的人都往棺里看去,这一看,大家无不惊叫起来,有离得近的,居然被吓得几个踉跄跌在地上。原来在棺内,一个用血写成的“娄”字正森森然地印在棺材板上,触目惊心。r

后来据老头说,大概在昨晚十二点左右,他在床上听到阁楼发出一阵蛮大的动静,老鼠折腾不出这么大的响声,老头怕是贼,于是拿着手电筒上楼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堆放的东西也没有被翻动,这时老头看到自己的棺材似乎有点异样,走前一看,棺材盖居然被挪开了一条缝,老头好奇,于是就搬开盖子……后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老头说,饶是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古怪事没听过瞧过?还是被吓得不清,后来听说有人死了到处找棺材,就大概明白了,于是老头找了过来,一问死者的姓,果然,这是那姓娄的在替自己找床睡哩!老头说到这,一脸无奈,摊着手说:“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r

这故事我当时听只觉得稀奇,却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上,大嘴突然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想到这个故事,更没来由地发起毛来。r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岂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吓你而已。”r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不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r

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确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山野地,沿路还不时散布着些零星墓地,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别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r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地把话题岔开,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在多数情况下是自己吓自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再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r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得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没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捡,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骂:“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r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他绷直身体,眼睛瞪得老大,右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说:“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弹出来:在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白衣的神秘怪人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