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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灵夜的恐怖事件


这几天郭薇去了外地,晚上没事,吃过晚饭,我和猴子就悠哉哉地晃到殡仪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大嘴晚班。今晚上殡仪馆架了两个灵堂,一个是老头的,一个是石三的,都在大厅,一家一边,中间拉了块巨大的防水布,作临时隔断。r

替石三守灵的,亲属除了他弟弟外,剩下的七、八个,都是他生前的兄弟,好几个我们都认识,因此这天晚上,我们没像以往值班一样,窝在办公室打牌,而是搬了好些椅子,坐在院子里聊天吹牛,至于石三灵位上的香火蜡烛什么的,有石三弟弟和另外一个不爱说话的在里头看着。r

大嘴白天忙了一天,才过九点,就犯困了,哈欠打个不停,没过一会,就回值班室睡觉了。和混混们聊天,除了姑娘就是些打打杀杀的事,说多了,就没劲了,就在大伙意兴阑珊的时候,不知谁起了个头,一伙人七嘴八舌地居然讲起鬼故事来了。猴子最来劲,一口气说了不少我们以前遇见的那些邪乎事,听得那帮小子咋舌不已,直呼过瘾。等猴子说完,其中几个混混,也纷纷讲起他们所听过的一些鬼事起来。r

其中一个叫疯狗的小混混,说了件他父亲在若干年前遇见的一件事:他家在农村,他父亲是当地小学的校长,一天晚上,天已经黑透,他父亲正走在野外,往家里赶,走着走着,过了一个吊板桥,经过一片树丛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房老师,房老师。”声音很细很弱,是个小孩。他父亲以为是哪个学生,打着电筒往声音出处看了看,没看见有人,于是以为是自己幻听,正要继续走,才跨出两步,那声音又喊起来了:“房老师,房老师。”这回准没听错,他父亲收回步子,朝声音出处走前了几步,举着电筒仔细找了一圈,人没找到,却发现一座隐没在野草丛中的小坟。r

从墓碑上的名字来看,这里埋着的,是他以前教过的一个三年级学生,这个学生在两年前,因游泳被溺死了。今晚上往这里走,不巧正经过了这学生的墓地,农村人对这个十分忌讳,即便那鬼没恶意,但夜路撞鬼,终归不是件好事,当务之急,尽快脱身才好。但在这种情形下,跑是没用的,你若撒丫子狂奔,非但跑不掉,还可能因为乱跑乱撞甚至丢了命。幸好他父亲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没跑没叫,更没答应这个学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分币,摁进坟前的土里,然后解开裤子,朝路中间撒了泡尿,接着跨过尿,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无论后面怎么叫他,睬都不睬,径直回到了家,平安无事。r

这为什么撒尿我理解,据说污秽的东西可以辟邪,可为什么要往坟头上摁一枚硬币呢?我问疯狗,疯狗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一定要这样做就对了,如果没硬币,放点钱什么的都可以。还有那泡尿,撒得也有学问,不能对坟头,也不能撒在路边,更不能撒反了方向,比如你要往东走,千万不能往西撒,要不然撒了也白撒。r

鬼故事讲到半夜,大伙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一会有人说听到什么响动,一会有人说看到什么鬼影,搞后来上厕所都不敢单独去。午夜的殡仪馆,大厅里还同时架着两个灵堂,这种情形下,讲鬼故事,实在很不妥,我和猴子都明白这点,但还是忍不住要讲,这种刺激和痛快,实在难以言述,总而言之一个字:爽!r

聊到凌晨一点多,大伙仍没倦意,就在大家兴致勃勃地谈论某些禁忌时,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闷雷,起风了,很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r

“操,下雨了。”r

“散了散了!”r

猴子提着椅子和我跑回值班室,大嘴睡得正香,我们进屋开灯,把椅子弄得咚咚响,居然都没吵醒他,呼噜依旧打得震天响。r

猴子看他一眼,骂:“操,睡得比猪还死。”他话音刚落,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紧跟着就是一声巨大的雷响,震得窗户和木门簌簌响。r

猴子被吓得脖子一缩,说:“这雷猛,好像就在头顶上打的。”r

我看看窗外,风急雨密,电闪一会接着一个,雷声轰轰,幸好又远又沉,不像之前那个吓人。大嘴哼哼了几声,慢慢睁开眼,醒了。r

“现在几点了?”他迷迷糊糊地问。r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快两点了。”r

大嘴打了哈欠,说:“你们精神蛮好嘛,这么晚了,外面是不是下雨了?”r

“是哦。”猴子在屋里踱了两步,说:“雷打得震天响,还吵不醒你这只猪。”r

大嘴咧嘴一笑,没介意。两点了,我和猴子仍无睡意,大嘴刚睡醒,精神振奋,三人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猴子想起刚才在院里的鬼故事茶话会,意犹未尽,又开始讲起来。r

大嘴有些惊诧:“你们刚才在院子里,一直在说这东西啊?”r

我点点头,大嘴说:“我操,你们还真他妈不怕死,不知道禁忌么?”r

猴子说:“禁个鸟,一堆壮小伙,鬼见了都得跑。”r

正聊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喊,是从大厅处传来的。出事了!?大嘴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起,三人赶紧跑出值班室去看。跑到走廊,只见大厅门口站了不少人,对着石三的灵堂指指点点,乱糟糟的,看样子,是石三那边出了问题。r

这时疯狗看见我们,冒着雨跑过来,脸色煞白地对我们说:“他妈的,见鬼了!”r

猴子说:“什么鬼?”r

疯狗结结巴巴:“三、三……”r

“三什么?”r

“三哥的灵位,见鬼了。”r

“操,你说清楚点。”r

“过去看,你们过去看!”r

我们随疯狗来到大厅,替石三守灵的人全都跑到了大厅门口,另一家守灵的家属,也被惊动过来,探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往灵堂里看。r

“怎么回事?”大嘴问石三弟弟。r

石三弟弟说:“就在刚才,我看见台上香烧完了,就去换,谁知道刚换上新香,一点,那香就像爆竹引线一样,刷地一下就猛烧起来,还嗤嗤地冒火花,一下就烧完了。”r

“还有这事?!”大嘴往灵堂里看了看,没敢往里走。r

“是啊。”疯狗在一旁接过话,说:“那香灰还没掉,一根完整的,喏,你们看。”r

我向前几步,往里看,灵台上的香坛里插着三支香,中间那支看上去有点别扭,看不太清。我拉拉大嘴,说:“走,进去看看。”r

几个人慢慢走到灵台前,果然,中间那支香,正如石三弟弟和疯狗所说的那样,全烧完了,但香灰居然没落,依旧保持着一根完整的香形,而旁边两支,还没有点。r

“你刚才就点了中间那一支是吧?”大嘴问石三弟弟。r

“嗯。”石三弟弟说:“才点了一支就这样,后面的,没敢点。”r

“哦。”大嘴应了句,盯着香炉问:“是不是香出了问题?”r

石三弟弟说:“这香是在你这买的啊。”r

大嘴挠挠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火机,向左边那支未烧过的香伸去。大家见了,纷纷往后躲,仿佛大嘴要点的不是香,是雷管,我和猴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r

大嘴的手有些颤,看得出他紧张,当火苗触及香头那一瞬间,只听嗤地一声,那香就像跟引线似地,嗤嗤地烧了起来,转眼就烧到香尾,而香灰没有掉落,保持着一支香的形状。r

“靠!”大嘴被吓了一跳,蹬蹬退了几步,差点踩到我,我赶紧挡住他。r

大嘴眼睛一眨一眨的,问我:“这怎么回事?”r

我说:“我哪晓得。”r

这时旁边有人说:“是不是三哥(石三)想多要点香啊,所以烧得快。”r

这话说得大伙面面相觑,不过听上去倒有道理。可是问题是,天晓得石三要多少香才满足,按五秒烧完一支香的速度计算,不到两小时,殡仪馆所有的存香都要被烧完,接下来没了香,那该怎么办?天晓得会出什么事。r

这时旁边那家一个守灵的中年人说:“要不然你们把三支香一起点试试看,不要一支一支点。”r

“这样有用?”石三弟弟疑惑地看着大嘴,大嘴心里也没底,说:“试试看吧。”说完拿起三支新香,拢在一起,在蜡烛上点燃,香燃烧得很正常,可还没****香坛里。大嘴双手握着香,朝石三的灵位拜了拜,然后小心翼翼、缓缓地把香****了香坛。三支香徐徐燃烧,香烟袅袅。大家松了口气,总算正常了。r

“哎,师傅,为什么这香单点不行,一定要三支一起点?”猴子问刚才提议那个中年人。r

中年人笑笑,说:“我也搞不清,只是以前好像听人说过说点香不能一支一支点。”r

“这是为什么?”r

“这我就不晓得了,好像是说这样不好吧。”中年人自己也一脸迷惑。r

大嘴问石三弟弟:“你之前有换过香不?”r

石三弟弟说:“有啊,白天到现在,换过好几次了,都是一支一支换的,没出过问题啊,怎么现在就突然不行了?”r

一票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一个比一个怪,没人知道是怎么个回事。说害怕吧,多少有点,但那么多人在一块,说什么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到不至于。这事情怪虽怪,我却不觉得怎么瘆人,也许是因为我怪事见多,见怪不怪了,又也许是因为人多的缘故。r

那些个混混,平时看上去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真遇到这种事,心里还是会打怵,见我们要回值班室,硬拉着不肯让我们走,说什么人多阳气大。我在那聊了会,觉得困了,就自个回值班室睡觉去了。猴子一宿未睡,第二天看见他,居然容光焕发,没见过守夜守得这么精神的,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