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临和似乎有些不是所措,双手僵硬在半空中,犹豫了会儿还是拍了拍她的背。r
t嘴角微无奈的弯起,“洛同学,你应该叫我老师的。”r
t回应他的是像是决堤般的哭声。r
t周围的行人在密密的雨幕中都快速的前行着,雨声、车子声、鸣笛声几乎盖过了她的歇斯底里的哭声,在行人看来不过是小情侣吵架而已,没有一人投去好奇的目光,更没有一人为他们驻足。r
t在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下,在细细密密的雨幕中,她痛快的哭着。r
t似乎想要把所谓的委屈、痛苦、难过一并哭出来。r
t怎么都哭不尽的,是她对苏延的那深刻的喜欢,像是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萌芽、生根,在她的放纵之中,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将她的心脏全部包围。r
t等她哭过了劲,只觉得满身都是疲倦,满心都是苦涩,跟着程临和回到他的公寓,换上他的衣服,拖着男士拖鞋从卫生间走出时,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味。r
t程临和端着一只陶瓷杯搁置在茶几上,“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不喜欢姜汤驱寒,这奶茶勉强也算是个暖和的东西。”r
t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微甜的味道却更让她想要落泪。r
t“程临和……我都毕业了,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她死死盯着手中的陶瓷杯,看着奶茶泛起一圈一圈的波澜,苍白的脸上是僵硬的笑容,“我又不会去跳楼更不会自杀……”r
t……r
t‘原来程老师也是你的班主任’r
t……r
t‘两年前我接受的第一个班级……’r
t……r
t‘一周后的夜晚,她从学校的阁楼跳了下去……’r
t……r
t像是有什么快要涌出她的胸口,压抑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咬着下唇,面色骤然苍白如纸,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栗,“当年……当年……你带的第一个班级跳楼的那个女孩……欺凌事件……苏……苏延……也参加了么？”r
t她抬起头,眼中凝聚起一层浓重的雾气。r
t像是迷离了眼眸,看不清楚她眼底的任何悲伤情绪。r
t“不,他没有参加。”r
t程临和的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神情笼罩着一层阴霾,手肘撑在膝盖之上双手紧紧交握,嗓音低沉的回响在客厅之中：“但是,他袖手旁观。而那天——苏延在图书馆看书忘记时间错过了门禁,亲眼看着那个孩子从楼上跳下来,在他的面前瞬间死亡。”r
t“……”r
t那个程临和中的苏延,是她认识的……苏延么。r
t校园欺凌事件……他袖手旁观,苏延不是很温柔么,会很贴心的照顾她的么……r
t她睁大着眼睛,仿佛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程临和。程临和微微垂下眼睫,“那个班级的学生后来都打乱了,不久后的苏延仿佛变了个人。”r
t“所……所以……？”洛晓庄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不愿意相信这么狗血的事情,可是事实却残酷的摆在她的面前,她渴望着程临和能给予她否定的答案。r
t……不然,她这三年半的执着,她这三年半的一厢情愿,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r
t“所以,苏延对那个女孩的歉意转移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