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不答,一抹阴郁从眸中掠过。r
发现时衣衫不整,显然行过男女之事,而这院子里只有自己身边有女子,被怀疑也在情理之中。燕云歌负手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尚无凭据,就妄下定夺,未免武断。”r
“放肆!”大齐喝道,“如此不敬,你可知道我家少爷……”r
燕云歌打断他:“他是谁,与我何干。”r
大齐要再说,却被白容挥手制止,他看了燕云歌半晌,忽然一笑,语气变得温和有礼:“公子所言甚是,无凭无据,我们也确实不好难为公子。”r
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浮着笑意,亲切又熟悉,燕云歌迅速移开视线,知道他这是虚伪至极,话后有话,自己说多反而中套,于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开口。r
“当务之急是查出凶手,好还李二一个公道,”白容看着她,又笑道,“死的是我们的人,我们刚才心急才冲撞了公子。公子要查验尸体,在下也未曾阻拦,如今若知道其中缘故,还望告知,在下感激不尽。”r
知道此人难缠,燕云歌不打算再隐瞒,径直朝房间走,丢下一句话:“椎骨第三节。”r
大齐欲再说:“公子……”r
白容沉声:“去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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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发大起来,带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闷热感,屋檐下挂着两盏破旧灯笼,风摇灯影,雨丝如线。r
白容负手立于阶前,白袍如雪。r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王孙子弟,即使在这么破旧的地方,一身气度也丝毫不减。燕云歌暗忖,同时觉得好笑,此人向来难缠,且身份重要,他不肯走,下人们再害怕也只得陪着受罪,哪敢让他独自留下。r
自己是顺手替赵灵收拾麻烦,走不得。但他又何必留下来添乱,还搭上这么多人性命,如此任性无为,哪还有上位者的深思与冷静。罢了,不如为我所用,让你这侯爷稍显点价值……r
雨点落在脸上,有点冷,燕云歌微微一笑,主动招呼:“白公子还没走?”r
白容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不屑一顾。r
即便不是那个人,这性子倒一样的让人难琢磨。燕云歌不再多话,朝自己的房间走。r
白容叫住她:“你想利用我?”r
背对着他,燕云歌变了变脸色,待转过身去,表情已恢复平静:“公子何出此言?”r
白容冷笑,“你心里明白。”r
“若不是你们来了,死的可能是我,”燕云歌心惊,表情却是冷静,她哼了声,再道:“我曾劝过你们离开,是你们非要留下来,所以害死李二的人不是我。”r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害死的李二。这人屡次出言不逊,白容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听到这话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待要发怒,却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因此便忍了气,紧紧抿着唇不说话。r
燕云歌若无其事:“白公子当心,我先回房了。”r
白容当她是讽刺自己,不客气地回道:“阁下多虑了,还是先当心自己吧。”r
燕云歌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推房而入,转身关门时,对上了白容微怒的眸色。r
她回以一笑,让他成功变了脸色。待关好门,她再转身,入眼的是赵灵一脸兴奋的表情。r
“老大,是不是被我猜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