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笑，“你若是船，便是心动。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皆是同理。”r
男子惊讶，随后拱手做谢，“原来如此。以竹排参照青山，便是两岸山走。公子才思，在下佩服。”r
一点就通，好敏捷的脑子。燕云歌心赞。r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段某好为公子落款。”r
“为何？”她记得他刚说要送画一事。r
“知音难遇，段某想结交公子这位朋友，可是段某一介酸儒，没什么好拿的出手，只能以画赠公子。那是段某的画摊，公子可愿借步一二？”段锦离点头微笑。r
画摊？燕云歌视线过去，果真在十来步外的街边上，摆着一米长，半米宽的竹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画卷，十几只大小粗细的毛笔倒挂，桌上有完工的，也有画一半摊在那的，不少被镇石压住，被风飞起了一个角。r
若是赵灵听见，必然要怪叫上一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r
谁能看的出眼前这高洁如学士的男子，竟只是一街边卖画的。r
但看他装扮却又是不像，或许是哪家有钱公子偷跑出来，摆个摊，附以闲趣罢了。r
燕云歌走过去，停步在摊前，看着这满卷的画，心里又惊，这么了得的画功已经不输她所见过的名家了。r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段锦离已经挥笔沾墨，抬眼问她。r
“燕云歌，燕子的燕，白云的云，歌曲的歌。”r
段锦离一边听，一边已经下笔。r
劲瘦的正楷，端正有余，大气不足，却已在常人水准之上了。r
墨干，段锦离卷画相赠。燕云歌也不客气，谢过一声，收画就走。r
这时，酒楼里无尘身影匆匆而出。经过段锦离身侧时，两人都是深深盯了对方一眼，又彼此点头一笑，一个笑得淡薄，一个笑得温润。r
街上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都慢慢散去。r
段锦离摊开一张新的宣纸于桌上，身直未动，左手提笔，右手挥墨，两手齐下，专心致志，没一会一副青山绿水、轻舟江放的美丽山水墨画已经跃然纸上。r
夕阳将他的身影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街上数十人来来往往，也有人好奇想来观看，可往往只是走上一步，便骇然停下脚步，不敢再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