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怕了你不成。”文香也是豪爽，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r
只是这桌子拍的响亮，站在那半会，却如太监般没了下文。r
赵灵可算找到机会，奚笑道：“嫌我诗不好，你还作不出来呢！”r
文香微窘，可不想被赵灵小瞧，脑子里努力搜刮一番，总算想到几首应景的，念念道：“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r
一首诗完，鸦雀无声。r
燕云歌默默无语，这分明是首赞美刺绣精美的诗，怎么从文香嘴里出来就变了味道。r
赵灵是听不来所谓好坏的，但文香这诗却不合她胃口，太文绉绉了些，她想了想又道：“遥想妲己当年，纣王初交好，上下其手，日夜同衾，调笑间，衣裳灰飞烟灭。更有褒姒，多情应笑我，风情万千。人生如梦，不如尽付风月。”r
文香吃惊，不说工整不工整，能把男女之事这么表露无遗的，赵灵这诗也算是独一份了，她不由赞道：“有意境有意境，确实比我的好多了，来来，我自罚一杯。”r
赵灵得意大笑，拿起杯子也是自饮一杯。r
这两人本来是互不对盘，看对方都不顺眼，此时借由两首不靠谱的诗竟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所谓臭味相同、狼狈为奸，想来也就是如此。r
杜十娘一直在里边做菜，因此没听到外头动静，此时她端着最后道清蒸鲤鱼出来。r
赵灵一见肉，两眼几乎发光，直接上筷子。r
杜小小一直没说话，神情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
燕云歌留心注意到，夹了一块青菜放她碗里，唤她：“小小姑娘，可是她们吓到你了？”r
杜小小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支吾道：“其实我听不懂她们在讲什么。”r
“都是些亵渎圣贤的戏耍之物，还是不懂的好。”燕云歌一笑，心想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让赵灵和文香带坏了，可真是她的罪过。r
这话一出，赵灵和文香顿时都不服气了。r
赵灵哇哇大叫，“老大，我的诗哪里亵渎圣贤啦！”r
“如果我们的诗是戏耍之物，那公子你也戏耍两首来看看啊。”文香嘿嘿笑道，她可不信这衣冠楚楚的俊书生，敢真在杜小小母女前言语放肆。r
燕云歌轻叹一声：“施主自己浅薄便罢了，何必非要表现出来？”r
……r
这下轮到季幽大笑，无尘的嘴角也是弯了弯，有几分忍俊不禁的意味。r
赵灵和文香面面相觑，都是语塞。r
两人同时腹诽，棉里藏针，针扎还不见血，还是她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