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燕行不再失意和沮丧，惠州在他看来也不再那么可怕。r
人生每一步行来总有意外收获，若非这次变故，姐姐也不会对他敞开心扉，回应他的感情吧。r
燕行赖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抬脸问她：“姐姐，你要男扮女装进朝堂吗？可是科考要有官员推荐，入职时吏部要验明正身，这些你该怎么办？”r
燕云歌单手撑头，侧脸看着窗外，不以为然道：“总会有办法的。”r
燕行却不敢这么乐观，想了好一会道：“姐姐，要不算了吧，我不想你冒险。”r
燕云歌微微垂眼，只道：“随你。”r
燕行一下子难受起来，以为她对他失望，马上摇摇头道：“我随便说说的。我知道姐姐你一定有办法，三年，我一定会回来。”只是，那时候她已为人妻，他回来又算什么呢？r
燕行不愿意再想下去，难得亲近，难得姐姐肯对他有所回应，他不想破坏了两人刚建立起的感情。而且以姐姐的性子，若非在乎，她怎会特地来接他，特地带他去皇宫前说那一番话。他不想再奢求其他了，只要姐姐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在他身边就好了。r
三年，他一定要在惠州有所作为，然后衣锦回来！r
几个思绪间，马车慢慢到了地方，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r
燕行站起来，俯身轻轻一吻落在燕云歌脸颊，声音依旧有些害羞：“姐姐，我先下去了，我娘肯定在府外等着我。”r
燕云歌微笑，“你.娘今日大喜大忧，想必不想看见我，我随后再下去。”r
燕行已经听她说过今天午时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娘爱争，但是并没有坏心，以后我不在，还请姐姐和大娘多包涵她。”尤其娘这还会还有孕在身。燕行想到这，心头不由微妙，本来是人人宠爱的独子，瞬间变的什么都不是，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不过刚才一顿哭，已经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出去，而且现在他有姐姐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r
“我念在你的份上，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你下去吧，久了该她上来了。”燕云歌淡淡道。r
燕行点点头，一笑，又突然落吻在她唇上，然后转身下的马车。r
不多时，就响起慧娘连哭带笑的声音。r
燕云歌慢慢勾起嘴角，几乎是嘲讽的笑容，她抹了下唇，仿佛要擦去刚才那个吻。r
没一会，外头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她下了马车，抬眼时，一道身影卓然立于跟前。r
“这一路跟的可开心？”她上前靠近他，紧紧盯着眼前不动如山的脸，悠然的笑，“看见燕行吻我，有什么感觉？”r
饶是已经猜她会这么说，无尘依旧给刺痛得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r
见他不回答，燕云歌笑的更放肆，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唇，轻轻摩擦。无尘没有躲避，却也露出了极不自在的神情。r
“我还记得上次吻你时，你抗拒的仿佛我要吃了你，这次怎么不躲了？”她轻轻笑。r
无尘别过脸，那段记忆他偶有回想，只觉满腹罪孽。r
她却不允许他躲避，继续用手指摩擦着他光洁的下巴，声音温软，仿佛魅惑人心，“我曾说，秋玉恒尚且不够资格娶我。你说不是不够，只是珠玉在前。我笑说，若说珠玉也只有你在我眼前……”她轻念着当日在春藤时的一段对话。r
无尘愣住，当日以为是戏言，却在此时看见她眼里的认真。r
他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脖颈处一痒，一道低低喃喃的声音从旁传来。r
“无尘，为我还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