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作好了。”过了一会，符严就马上回答。r
人群骚乱了一下。r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符严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迷离，仿佛现在望着的就是漫山红林遍野的香山。r
众人也随着他的上阕展开联想，同时屏息地等着他的下阙。r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符严顿了顿，又不紧不慢地念出了下阕，r
半响，无人出声。r
“好！”帘子后的男人叫了声好，顿时，众人也纷纷赞扬。r
符严受宠若惊，急忙向帘子后的人做了个十足的揖。r
不想，李儒却淡淡地说：“相思？才多大年纪？就思念女子了，如此思念的话，你为什么还来考科举，不如早早回家娶妻生子算了。”r
符严不惊不慌，也淡淡一笑：“大人，您恐怕误会学生的意思了，所谓相思不只限于对心爱之人的思念。爱情是情，亲情友情也是情，学生少年离家读书，十几年来和家人聚少离多，大人要学生以红叶为题，学生一时之间竟起了对亲人相思之情。所以就作了这首词，惹怒大人实非学生所愿。”r
李儒哼了一声，看向了旁边三位陪考官，见他们都是面露满意，便也点点头，挥了下袖子，示意符严退下。r
“谢大人。”符严拱手，然后退回人群里，同时心里松了口气，自己这关算过了。他将视线投向与他一起来的燕云歌和沈沉璧，对他们笑了笑，鼓励他们别紧张。r
沈沉璧回以一笑，燕云歌只是略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r
李儒与其他三位陪考官交头接耳一翻，然后一位四十多的官员起身，点了沈渗璧的名。r
沈沉璧从人群里走出，也是作了个揖，声细如蚊叫道：“学生沈沉璧，见过几位大人。”r
该官员愣了愣，仿佛没听见，又问了一次，“声音能不能大点？”r
“学生沈沉璧，见过几位大人。”沈沉璧满面通红的又重复了次。r
声音的确大了一点，不过真的只有一点点。该官员猜想他是太紧张了，也就没有再追究，直接念了题目，“碧天连水水连天，水天一色。你对吧。”r
这是……燕云歌眼眸微垂，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
“明月伴星星伴月，星月交辉。”沈沉璧鼓着气，比刚才又大声了一点点地回答。r
“恩，不错。雾锁山头山锁雾，你接着对。”官员满意地点点头。r
“天连水尾水连天。”沈沉璧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r
“凤落梧桐梧落凤。”官员又问。r
“珠联璧合璧联珠。”沈沉璧马上答道。r
……r
“暮天遥对寒窗雾。”r
“雾窗寒对遥天暮。”r
……r
“静泉山上山泉静。”r
“清水塘里塘水清。”r
……r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r
“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r
……r
几个对子下来，沈沉璧不仅无一对错，速度更是快的惊人。众人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深怕会听不到那细弱的精彩回答。r
官员已经无对可出，他将目光看向了李儒，由他拿个决定。r
李儒点了点头，意思是过了。毕竟回文联不是一般的对子，开头几个字和末尾几个字都要相同，意思又要工整，语境还要符合上联，不是肚子里光有墨水就能回答的了的。这个学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回答的快且工整，说明他不仅才思敏捷，内心必然也很是丰富，就是这胆子稍微欠了点，一个大男人声音这么细算什么回事？罢了，想来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怯场也是难免，以后多加锻炼就是。r
李儒使了个眼色，那官员便道：“下去吧。下一位燕云歌。”r
“学生谢过大人。”沈沉璧依旧声音细柔地作揖告退。r
燕云歌在他退下同时便从人群里走出，拱手行了个礼，声音沉稳自若道：“学生燕云歌，见过几位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