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情,秋玉恒心疼地将人抱在怀里,“娘子,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以后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这一个月,他一个人住,才知道房间这么大,夜晚这么难熬。r
燕云歌这会累极,不想去挣脱,只皱了下眉:“我不是处子。”她提醒他这个事实。r
“我知道。”秋玉恒努力使声音平静,“我不介意,我只要娘子回到我身边,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当没发生过。”r
燕云歌点破他的谎言,冷笑道:“秋少爷,你在发抖。”何必自欺欺人呢。r
秋玉恒面色微变,轻轻咬了咬唇:“我只是……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r
燕云歌睁开眼,看着他半晌,突然想起除夕前那个夜晚,他亮着眼睛努力讨好自己的样子。r
闭上眼:“好,我就给你时间。”r
秋玉恒惊讶,“娘子的意思?”r
“你何时能做到心无芥蒂,我们就何时圆房。”r
秋玉恒正要高兴,又听到,“当然,前提是你下棋先赢了我。”而这个可能,几乎没有。r
虽然加了个附加条件,但这个消息已经让秋玉恒非常高兴了,起码她给了他机会。r
“娘子,你不会再反悔了吧?”秋玉恒小心翼翼问。r
燕云歌闭着眼道:“除了你没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何时反悔过?”r
秋玉恒抿嘴:“多了。娘子还答应我入春了一起去郊外走走,现在夏天都要过去了,郊外的影子我都没见着。”r
当初不过随后一说,没想到他记到现在。燕云歌不想自打嘴巴,只好道:“那你安排下,就这几天去逛逛吧。”再过几天她就要入宫面圣,会更没时间。r
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秋玉恒玉面泛红,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她一口,“娘子,你真好。”接着,紧握住她放在毯子的上手,十指相绕,再也不放。r
突然,他皱眉,“娘子,你的手好凉。”那是种慢慢深入骨子里的凉,凉的他手心都起了寒意。r
“没事,我帮娘子暖暖。”说着哈了口气,先摩擦了下他自己的双手,再去用发烫的手心温暖燕云歌的手心。r
不似素日骄横,平白生出许多稳重,目中深情比起第一次见面丝毫不减。r
燕云歌沉默片刻,不再推辞。r
冰凉的手掌被温暖一点点包围,带着让她拒绝不了的感情,一点点侵蚀她的感官。r
突然,她觉得,好累,好累。r
……r
修竹,落花,小轩,一切景物陈设都似曾相识。r
女子歪在竹榻上,黑色官袍微微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鬓发如墨,流泻一地。白玉杯在手中旋转,面容虽模糊,那双眼睛却格外清晰,满含玩味之色,细看又是一派萧索与寂寞。r
她举杯摇了摇,轻佻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语气:“都是我的人了,不如嫁给我如何?”r
“不准胡闹,换只手给我。”r
“嫁给我不好吗?”将杯子换到左手,将右手递给他。r
“不要剥夺我身为男人的权利,是你要嫁我,小云歌。”r
她大笑:“那太难了,除非朝堂上的燕云歌死了,不然我哪都去不了。”r
他恼了:“我会想办法。我一定帮你把天下打下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跟我走。”r
“走?走去哪?”r
“去哪里都行,看名山,游大川,生一群像极你我的孩子。哎呀,你别动,刚给你暖好的手又凉了。”r
……r
半夜,燕云歌被梦里女子爽朗的笑声惊醒,躺在□□发呆。r
好真实的梦,真实得让人难以置信,仿佛早就存在记忆中,又仿佛刚刚才发生过,那个女子并不陌生,而那个男人,更是熟悉得让她心惊,尤其是那双温柔又落寞的眼睛。r
是她前世的第一个男人,为她死在战场上,唯一让她起了嫁人之心的男人。r
她甚至不敢念出他的名字。r
她已经很久没梦见他,久到都快忘了在他死后那种凄凉的坚强,那种被剥皮削骨般的疼痛感……r
房里有声,时断时续,好像是有人拿素帕在拧水的声音,动作极其小心。r
这是……r
感到额上一凉,混沌的思绪当下便清醒了些,她睁开眼,入睑的是张又紧张又高兴的脸。r
秋玉恒松了口气,“娘子,你总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