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卿眼底是沉沉的悲痛，女儿上月刚过了十五岁生辰，没想到转眼已是阴阳相隔，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犯人。r
“张青，你认罪至今，一直没有说明白你问什么要作案，那些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们!”王少卿抓紧门栏怒问犯人。r
张青没有作声，像是没听到一般。r
人不是他杀的，他怎么说的出来……燕云歌紧盯着张青细微的面部表情，腹诽道。r
“你以为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来人，上刑!”他要为死去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王少卿拔高声音叫来狱卒。r
燕云歌暗叫不妙，可是在静观几秒后，见其他人都没动，于是转了转眼珠也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r
“慢着，王大人，这似乎不合规矩吧?”原本坐着的顾行风站起身子拦阻道。r
秋鹤见状也皱起了眉头。r
王少卿解释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犯人嘴硬不肯开口，更何况圣上对此事甚为关注，下官眼下问这话不止为自己，也为圣上，更为那些受害父母一个交代。”r
“王大人，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不行，不瞒你说我刚才接到圣上旨意，明日都察院的人会前来监审，要是让他们看到犯人伤痕累累问起话来，怕是你一片丹心也是有理说不清啊。再说了，此人已是死囚之身，你何必急在一时呢?”秋鹤语重心长道。r
“王大人，这权衡利弊您自己要把握住，女儿没了，可不要连乌纱也弄没了……”见他神色动摇，顾行风立刻接话叹息道。r
王少卿闭上双眸，思量了一会后，抬头低声道:“两位大人对下官用心良苦，下官怎能再一意孤行，也罢，也罢……”说完，转身离去。r
“秋大人，这位就是我刚才向你说的燕云歌。”顾行风突然对秋鹤道。r
燕云歌心一惊，急忙拱手行礼，“下官燕云歌，拜见秋大人。”r
“快起身，无须多礼。”秋鹤这才注意到这位年轻后生，笑呵呵道，“听顾大人说你是这届科试的探花，文才了得，来刑部任一个小小书令史，倒是屈才了。”r
“下官惶恐。”燕云歌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道。r
秋鹤微愣，随后点点头道，“别多礼了，起来吧。”r
燕云歌眼见避无可避，也惟有真起身抬起头，直视秋鹤。r
“你……”秋鹤大惊，以为自己看错，再定睛一看，果然是今天早上没出现给自己请安的儿媳妇，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你叫什么？”r
“下官燕云歌，从平城来，拜张顾中大人门下。”燕云歌不慌不忙地又是拱礼。r
这是怎么回事？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秋鹤转头道:“顾大人，刑部还有些公文未批，本官先走一步，明日大理寺见。”r
顾行风眼一动，心领神会的一笑，点点头当是告别。r
燕云歌连忙跟在秋鹤身后一起出了牢房。r
刚出门外，燕云歌长长舒出一口气，一来是牢里气味真不好闻，二来是秋鹤没有当面质问她，说明事情有转机。r
“你是燕一一?”刑部书房内，秋鹤用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r
“嗯，正是小女。”燕云歌也不再隐瞒，直接正色道。r
“你……果真是你！”秋鹤顿时变了脸色，也坐不住了起身上前质问，“你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女人家可以来的！”r
燕云歌面色不改，“秋大人，此事家父会给您一个圆满解释。”r
“你说什么！这事情你父亲也知道！”秋鹤不敢相信，他是知道好友为人的，一向严肃拘谨，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r
“是，小女也是听从家父安排，无论是男扮女装参加科举还是进入刑部为官，一切都是家父授意。”燕云歌回答的心安理得，反正什么事情全推去燕不离头上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