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睁开眼就被人踩在脚下，碾压。
外面的疼，里面的痛，但她连动都不能动，甚至缩缩手脚都不行。箩歆用医者的经验，慢慢分析了一下，好像是骨头被打断了？
她想了想，似乎不对，手筋脚筋也被挑了。
唔，经脉有些闭塞，看来还扎了银针，不过手法不太好。
她淡定的又闭上眼，看来拿自己的身体，更好分析症状，难怪古有神医亲自试药。
身上有些疼，好像是十五沙华的毒蔓延到了心脏上了吧。
“贱|人！贱|人！贱|人！和你娘一样的贱|人！”
那人狠狠的嘶吼，周围有人劝阻着。
箩歆很平静，用有些迟缓的思维判断着，这个人大概是羌婉，劝阻她的人也很耳熟，好像是锦素吧。
她没走么？
看来慕承之到了最后也有些话没告诉她。不过无妨了，不管怎样，十五天之后她总会死的。
“把这个给她灌下去！不能让她那么简单就死了！”羌婉恶狠狠道，有人把什么灌在了她的口中。
“十五沙华是吧，我让你日日夜夜都逃脱不了这个东西！”羌婉猖狂的大笑，离开了。
带着凉意的手抚摸在箩歆脸上，箩歆慢慢睁开眼，看见锦素蹲在她面前。
“恨么？”锦素微微笑道，“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很恨啊。你在恨什么呢？我猜猜？”
箩歆又闭上眼，锦素笑道：“大概在恨，为什么你什么都求不得呢？真难得，我也可怜你了。不过看你那么惨，快要死了，有些事我就告诉你好了。”她贴近箩歆的耳边，慢慢道，“你以为子渊是在我害你那天，才知道我是谁的么？不是，他早知道了，包括我在害慕榕安的时候，但是我什么事都没有，他反而救活了我。”
“知道为什么么？”锦素从身后拔出了一把小刀，慢慢晃着，“因为我有用，箩歆，你只有这张脸能勾到别人，你有什么用？除了承欢以外，还能做什么？对他好，对他再好又怎么样，这样的人他一挥手都有无数个，所以嘛，不是有利用价值，那就只能是玩玩。”
她突然张狂的笑起来，箩歆感觉脸上一疼，很快又被身体上的疼概过去了。
“你做什么？”冷硬的声音响起，虽然说话方式变了，但箩歆也立刻就听出来了。
她微微一窒，心头浮上的都是疼。
慕子渊？
他没离开？
箩歆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所有人的面前挣扎，他们却当是看一场默剧，露出满意的笑容。
箩歆慢慢睁开眼，看到慕子渊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指尖离去时，满是鲜血。
他似乎于心不忍，皱起眉头：“罗欣……你娘给你的东西，在哪了？”
箩歆看着他微笑，笑得动人。
慕子渊顿了顿：“你告诉我，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点。”他眼睛扫过箩歆被血染浸的衣服，侧过了头。
在哪呢？她从来不知道她娘给了她什么，如果养父母交给她的，确实是她娘给的。那也被叶翎亦骗走，交给了他了啊。或者叶翎亦自己留下了？
不过，这些关她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