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大平突然来贴，表示愿献三座城池，永结两国之好。
此时夜歌坐在书房里，悠闲的哼着小曲，侧头看了替他归类奏折的夜十五，她右边的头发散下，遮住了丑陋的伤痕，却遮不住横过鼻的疤和冰冷的表情。
夜歌趴着看她认真的模样，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怎样，你可是值三座城池啊，比我想的有价值多了。”
夜十五仍然面无表情，甚至连点反应也没有。
夜歌随意将书信一扔，笑道：“十五加十六等于一个感情单薄几乎为零的夜十五。不过真是个很好的木偶，什么都能做，又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泄露出去。”夜歌说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仍然笑意盈盈。
夜十五从成为夜十五那天，就一直保佑曾经的记忆。
十五夜华和十六沙华，最后造出了一个没有血泪的兵器。感情淡薄的几乎不会因为自己的情感行动，但只有一点，就是要灭了大平。
夜十五现在也只有这个意识十分强烈，其他，尤其是男女之情，家人的感情几乎都没有。除了那个让她心一暖的尤莲外，再没有其他。而连尤莲，也是因为和她有同样对大平的恨，才会让她有感情的波动。
夜歌换了个姿势趴着，问道：“要不要把锦素要过来？我觉得现在为了……你？慕子渊大概什么都会给，她那么对你，你可以报仇了。”
夜十五的眼睫终于动了动：“报仇……？”她慢慢的扬起嘴角，笑了下，冰冷无情，“灭了大平，便什么仇都报了。”
夜歌默默的抖了抖，还好当年，他没要完全和箩歆对上，万一对象是他……
夜歌想了想，不过也不会是他，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就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又怎么会伤她？如此可见，他还是不喜欢箩歆的。
于是，他又慢慢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封信，扬了扬手：“想灭大平？这里是单铸来的信，说要联合一起灭平，而且也可笑呢，只求藏身于城中，灭平后半分好处都不要。”夜歌整了整掉下来的发，看夜十五眼中灼灼的恨意和一丝迷惑，笑了笑，“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开始我也那么觉得，但是在看了他们的使臣后……便没这种感觉了。”
夜歌伸手，抚上了箩歆的脸颊，蹭了蹭她脸颊旁边的疤痕：“看来，又要让你换上那张脸，帮我去一趟单铸了。当然，我觉得你很愿意，因为灭平嘛……”
夜十五换回男装，带好人皮面具后，感觉舒服了很多，起码是自然多了。他再到夜歌的书房里，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你看，你多厉害，连我的位置都夺去了，居然还敢来见我呢？”夜歌懒懒的打趣面前冰冰冷冷的人，见到夜十五招了招手，让他走到身边。
夜十五和那人擦肩而过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不禁抬眼看了一下。与其说是冰冷，倒不如说阴沉，而且不知为何，整张脸都是病态的苍白。
“这是我唯一的贴心属下了呢，是不是啊，十五？”夜歌懒懒的笑笑，“那叶翎亦……大侠？就让他跟着你好了。不过你少和他说话哦，我会吃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