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翎亦盯着夜十五,夜十五低头看他,眸中什么感情也没有。
花安微微垂眸,这个样子,看来夜十五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果然,叶翎亦张了张口,看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说出了三个字:“给我走。”
夜十五似乎没听到这句话,收了视线,侧头看向花安,等着他的决定。
远处的道上拥挤着,但花安还是一眼看到了站在其中,正笑得狡黠的花年。花年身边跟着几个人,花安每个人都能叫出名。
他们,每个人都是暗杀的能者,这几年没有少替花年办事……也没有少替他办事,即使不愿意承认,花安也知道,自己已经是满手的鲜血。
这一批人,本来是他继位后,要交接的人,而当时他说出了那样的话,花年自然不会再交给他用。
他,能保护好她么?
在这些人的威胁下?
人群里有正把玩自己手指的夜歌,有虎视眈眈的慕子渊,有表明立场的花年。
他可以么?
夜十五也知道,所以此时看向他,问他的意见。
她求得,是大平灭亡。
而他求得,不过守护一人。
他可以,在保护住她的情况下,完成她的愿望么?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那她,会不会再离开?
花安慢慢开口问道:“如果,我没有完成你愿望的能力,你会怎样?”
夜十五想都没想,默默开口道:“离开。”她的声音很难听,吐字却很沙哑,两个字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花安的心间上。
明明知道她已经没了情感,这个时候,花安还是觉得难受。
叶翎亦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夜十五,等着她的答复。
此时,围观的人群里已经出现了骚动。
花安突然翻下马,在所有人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他们的储君,就这样跪在了那个人面前,将手横在胸前,弯腰行了单铸最大的礼节。
周围安静了下来。
花安慢慢抬起头,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神情。
他不跪君,不跪父母,不跪天地,这是唯一一次下跪,当着所有的人,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夜十五。
就连应该没了感情的夜十五都不禁动容,微微窒息的看着他,任凭周围的惊呼尖叫。
“如果是你所愿,那即便我侵尽所有也会帮你完成,除非我身死智灭。”
单铸最高的礼节,除了宣誓效忠,还有许诺的意义在里面。在这个礼节下,说的一切,都不能违背,因为在同时他们会在自己身上中上一种蛊,如果违反,便会死亡,而且——不得好死。
夜十五自然不知道,但是单铸的人知道,花年知道。
花年刚要上前阻止,他的身边就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凭身形看去是女人,他身边的暗卫立即出手,却和几个女人打得不相上下。
几处散开,慕子渊、夜歌包括叶翎亦的身边,全是类似身形的女人。花年将目光投在已经站了起来的花安身上,愤怒的眯起眼,在唇齿间像是要咬碎那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