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安回了个朦胧的笑给他,夜十五静静观看着周围的情况,仿佛事不关己。
突然,花安抽了一直当腰带的软剑,袭向慕子渊。
这是一步很难的棋,如果在这里擒了慕子渊,那大平便有可能取到怀中,但是有可能么?他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凭着花安对慕子渊的理解,也知道他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踏入陷阱中。
在将要袭到慕子渊身边时,他剑锋一转,向着一旁的行人刺去。
那人似乎受了惊吓,可当花安的剑到时,却取出了随身的匕首,挡了下来。
花安微微笑道:“得罪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行人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庞。
花安不答,慕子渊一用力,便将他的剑格挡开。
匕首此去,花安躲闪不及,慕子渊微微一愣,怎么会那么弱?难道……?
此时他要收手已经晚了,花安正面中了那一刀。匕首深陷在他的身体内,他却笑了。
慕子渊要将匕首拔出来时,有个身影快如鬼魅,进入了他的视线。正在思考的他,一脚被踹了出去。
有了绿色的身影,如飞蝶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慕子渊咳了两声,透过那个身影看向扶着花安,冷冷看着他的夜十五。
是愤怒了么……?
原来,还会愤怒。
周围正在攻击的黑衣人,瞬间聚拢到慕子渊身边,似乎说了什么,转身离开。
花安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慕子渊清楚的看到了。
夜十五的视线从慕子渊,放到了花安身上,花安低头咳了两声:“对不起。”
夜十五什么也没说,迈过慕子渊,走进了他身后的客栈中。
剩下的事,就不关她的事了。
夜十五在取匕首时,花安还是疼得不小心叮咛一声。她淡淡的看着他:“何必?”
花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一目了然的局,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脑的人物,自然知道那些黑衣人不可能是慕子渊的人。
但是能看破,他们也不会看破。
在别的国家,刺伤别国的储君,又派人行刺君主……多么恶劣的行径啊,足以让人有理由出兵大平。
而花年会被他的行动逼紧,百姓面前,真真切切,他是被慕子渊刺中的。这样逼着他,他也没办法坐以待毙,这是用舆论逼着他出手。
花安布了这个局,确实很有用,给了足够的理由,又不得不让人出手。
可是稍有差池,那牺牲的就是他的命。
夜十五在处理他的伤口时,他直冒冷汗,手也不禁抓紧单子。
花安本来就被诊断不能习武,他体质太弱,当他出手时,夜十五就知道会出什么事。而这具比常人还弱的身体,处理起伤口,经受的感觉也是加倍。
夜十五感觉手下颤抖的肌肤,十分艰难的开口:“……谢谢。”
这个时候应该说谢谢,即使她的感情里没有这些,但是她的记忆里有。更何况……
夜十五有些不能理解,刚才见慕子渊刺进花安身体中,突然出现的强烈的感情。像是从什么裂口崩发,那一瞬间遍布了她的全身,不能控制,只觉得在灼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