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箩歆整个都是在发呆里度过的,具体是什么样,连记都记不得。
有些映象的就是慕榕安敬了几杯酒给她,动作没有以前那么慢。整个过程都在看着她,眼神过于直白,她才记得那么清楚。
等宴会散了,箩歆也喝多了些。她迷迷糊糊的出了大殿,将跟着她的人都遣散了,一个人在皇宫,拖着厚重的衣裳随意转了起来。
这一转,皇宫里倒依稀有让箩歆记得的东西。比如那花丛中的池塘,就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每次娘都会在旁边看着她,有的时候,还会唱几首童谣,哄她睡觉。
人造假山,她经常藏在里面,等人来找,每次找到她的都是……
箩歆闭上眼,不愿意再见那一袭白衣的影子。少年时,他喜白色,如莲上仙,现在他喜紫色,终于入了凡尘。
不过无论是哪个,也不是她的。况且,他俩还有血缘关系。虽然曾经把自己侄女纳成妃的皇帝有不少,可是箩歆仍然不能接受这一层关系。
静静的沉默,一股幽香窜入了鼻尖。箩歆蓦然睁开眼,这个香味熟悉得她在梦中都有可能闻到,憎恨的,让她想去剥皮拆骨。
眼前盛满了紫色,箩歆抬头,见那人黑着脸,直勾勾看着她。
她退了两步,微微躬身,笑道:“皇叔……”
慕子渊的眼底又黑了一层,他有个怒极反笑的毛病,可是他这次是怒极了,也没有笑,就那么盯着箩歆,良久。
“皇叔……”箩歆刚想说什么,就被慕子渊封住了口。
唇上被辗转碾压得生疼,箩歆张口咬破了他的嘴唇,他也没有放开,用手强硬的控制着她,不让她乱动。
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面深沉得东西,互相都看不懂。
突然,慕子渊皱皱眉,放开了箩歆,他倒吸一口气,拔出了被刺入穴道的银针。
“皇叔,这里是御花园,请你自重一些。”箩歆昂头看他,神色平淡,擦了擦红肿的嘴唇,显得更加娇艳。
“我找了你很久——”慕子渊声音低沉,望着箩歆的眼中满是怒火,“你却跑到了这里当你的公主?”
箩歆嫣然一笑:“有何不可?”
慕子渊眯起眼,突然问道:“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箩歆回,“应该想点什么?”
慕子渊但笑不语,眸色忽明忽暗,突然欺身而上,在她耳边低语:“你想起来又怎样,这个大平,这个皇宫,这里所有的东西,最后都是我的。”
箩歆所看到的,所想到的,一切都突然得到了证实。慕子渊的这几句话,已经将他的叛国之心完全说了出来,已经承认了箩歆的曾经。
心底最后那点温暖被抹消了。箩歆突然想到,她决定去皇宫前一个晚上,夏简箬来找她的事情。
夏简箬看她的眼神十分怜悯,心情却显得异常的好。在烛火光下看了她半晌,才道:“你真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