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高的话，他身后跟着的四人也一并跪下，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刺得人眼疼。
“好吧，好吧。”周长安见慕子渊没有反应，连忙接下话，“我和将军商讨一下，你们先离开吧。”
也许是因为周长安的掩饰太过草率，钱高非但没起身，还继续道：“有些话，钱高也不得不说了。”
周长安一听，想让他们进帐子再说。周围的巡逻兵很多，就算守着军纪，也难免不会有什么话在私下传播，十分容易动摇军心。
可钱高不理会周长安，声音反而更大：“前不久王爷才刚刚回军，有一段时间是不知所踪，已经军心大乱。而王爷此次回来，更是不如往常，居然做起了缩头乌龟……钱某斗胆猜测，王爷是不是受了什么重伤，或者……根本不会行军了？”
钱高这一扬声，惹得外围有些巡逻兵微微侧目，即使动作不大，但也不难发现，甚至连他们的步伐都变缓了很多。
箩歆不知道，原来在兵营里还有那么一面，都说叡王爷骁勇善战，军纪如山，所到之处万夫莫敌。
却没想到，不管什么地方，也总会有些坏了汤的老鼠屎。以前慕子渊没事的时候，这些还不怎么显，而当他出了一些事后，这些老鼠屎就被无限放大了。
周长安嘴角的笑终于掉了，阴沉着脸道：“钱副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钱高仰视周长安，眼神却带着戏谑，“如果王爷不能打仗了，自然由我们下属代劳，顺便将其送回去养伤，顺便颐养天年，难道不好么？”
周长安怒了，声声掷地：“将军将你们提上来，是让你们造反的么！你们这样对得起将军么！”
钱高微笑：“我们可以对不起王爷，但是不能对不起老百姓，对不起咱君主，钱某不才，也只是以天下为重。当然，如果王爷没事，钱某也不会再说什么，奸细已经抓住，军里没了危机，仗也该打了吧。不然就像是赵公公所述，咱就成了吃着皇粮，不办事的蛀虫了。”
钱高这一顶顶大帽子压下来，各个都是大罪。周长安怒得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现在军里知道慕子渊情况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奸细是拔出了，但那只是个小角色，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什么人。
周长安十分恼怒的想，其实就是你钱高吧！
当然，他也没说出来，这种话总是不能乱说。
“王爷，请出兵！”钱高再接再厉，他身后的几人异口同声的附和。
慕子渊良久没有动作，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不出五日必会……出兵应战。”
声音是女人柔美的声音，但带着十分坚定的信念，每个字都说的十分清晰。
周长安诧异回头，看向了声源处，那个本来应该十分清丽的女子，此时竟带上了属于男人的刚强。
钱高刚要说些什么讽刺的话，慕子渊终于动了。他也抬头看向箩歆，轻轻应了声：“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