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大平有个小小的少年。
少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一出生就在许多人的手里来回来去,倒了好几趟。
他有很多爹和娘,也干过很多的活,可是那些爹娘都不喜欢他,不给他吃饱,也不给他穿暖,让他看着那些兄弟姐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
每到这个时候,小少年总会坐在角落里,默默巴望着,想着有谁能给他送点吃的。
他自己不敢开口,不敢伸手,因为会被打的好厉害。可是哥哥姐姐们,给他送来的都是啃剩的骨头,少年很饿,会把上面一点点的肉都啃净了。
到后来,发了大水,哥哥姐姐也吃不饱了,少年就连剩饭剩菜也没了,只能和外面的大黄抢饭吃。只是大家宁愿给大黄饭,也不愿意给他。
又过了几天,少年又换了一个爹。
这个爹是个醉酒的汉子,每次都出门给少年套个项圈,让他耍杂技,让他光着脚站在玻璃上,站在热炭上。
周围很多人叫好,很多人扔钱过来。可是爹爹不给他买吃的,买了很多酒,继续喝。
少年很饿,就趁着爹爹睡着后,去偷喝酒,即使被呛得咳嗽,他让人大口大口灌下去。
渐渐的,一个大酒鬼带着一个小酒鬼出名了。
少年跟着爹爹长大了,这时他在表演时看到一个富贵的少年,那个少年穿得十分体面,衣服看上去就是非常软的那种,穿上去肯定十分舒服,而他身上还带着玉佩,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这时,富贵的少年把爹爹找了过去。他站在高处,走着绳子,看到富贵少年旁边的人给了爹爹一些银锭。
后来,少年就被富贵的少年买走了。
然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
“这个印记,就是那个富贵的公子印上的。”慕子渊用指尖撩起自己的长发,露出额角的梅花。
“……”
“你看得清么,其实这不是梅花。”慕子渊顿顿,“这是我后来该的,它本来是五瓣的小花。”
箩歆眼中露出不可置信。慕子渊淡淡笑了:“对,没错。这是大平最低等的,努力的印记。”
他说话时,嘴角仍在笑,低垂着眼皮,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那富贵的少年很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玩意,于是就在我身上试那些东西。你见过我身上的疤痕吧。”慕子渊拉开自己的胸襟,露出胸膛,他转过身,将背后露在箩歆眼前,“以你医者的身份,你应该能看出,这些不止是刀剑留下的伤。不过也多亏这样,我才能有那么高的武功,毕竟扔进深山老林和狼去搏斗,也不是多少人能有的经历。”
他背后上的伤密密麻麻,比胸前要多很多。上面有很旧的伤,仿佛烙铁的痕迹,箩歆不是没注意到过,可是,她从没向那边想过。
“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蛊虫,我就成了他的研究对象。”慕子渊声音依然平淡,他将衣服穿好,默默看向箩歆,“你知道叡亲王是在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