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姨娘，素来你待我若姐妹，今日得空，晴儿……”说着便泣不成声，若林婉之看到晴儿流泪的模样，肯定会大叹一声，这流泪也是艺术啊，宫里头的妃嫔们，学的一个比一个精，这晴儿也不差，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映着淡淡月色，严然是个泪美人。
脚步声止，晴儿似受惊吓的瘫倒在了一边，长香撒了一地。
“谁？是谁？是谁到蒋姐姐的院子里来?”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发丝微乱。
“蒋姐姐？”一声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指修长，略见关节，关节上有薄茧，因是长年拿笔所致，手腕上是上等的丝绸夹袄。
“老……老爷……”晴儿似要晕过去一般整个人瘫了下去，林康如的手刚刚好落在她的腰上。
一缕若有若无的冷梅香气入鼻。
“叫什么名字？”
“晴儿。”
怀中的女子楚楚可怜，那模样，竟有一丝蒋氏的模样，一想起蒋氏，林康如心头不由的一热。
“你跟蒋姨娘？”
“奴婢素来叫蒋姨娘一声姐姐。”
晴儿似脱了筋骨般，整个人没气力的瘫倒在林康如怀里。
夜寂如水，林康如的书房如意斋里却春意昂然。
“老爷……奴婢，不可以。”晴儿瑟缩在被褥里，那双桃花眼虽不及蒋姨娘那般勾人心魄，但却是媚的可以溢出水来。
“即叫了蒋姨娘姐姐，那便替蒋姨娘伺候老爷。”
“老爷！”晴儿似是受惊，整个人颤了下，那薄薄的红肚兜下，丰满的蜜桃颤巍巍的等待着林康如去摘取。
林康如早就是个中高手，手指起落间，晴儿便瘫成了一团，任他为所欲为。
夜沉如水
次日却阳光明媚，帝都的春天来的迟，虽然立春早就过去，但枝头的嫩芽却是一丝半点也不曾见。
没等起身，杜氏便听外头的丫头在那里叽叽喳喳，说是蒋氏院子里的梅花不知怎的又开了。
杜氏躺在锦褥里，姣好的脸盘子带着一丝岁月的留下的痕迹，离了脂粉，眼角有着遮不去的细纹，终归是三十出头的女子了。
她伸手掀了浅绯色的帐子，问：“外头吵些什么？”
近身侍候的可人小心翼翼的把帐帘挂在鎏金凤尾铜钩上：“今儿个天没亮，一婆子路过蒋姨娘那院子，闻到了一丝香气，进去一瞧，那满园的梅花竟又开了，说来也怪了。”
蒋姨娘的院子里种的可不是晚梅，而且早一个多月前便已经谢了，这又开上一茬，谁看了不觉得奇怪。
“祸害，死了也是个祸害。”
杜氏由着大丫头可人伺候着起身，接着漱口水，清了清口，又将一双保养的极为美腻的玉手放到一盘子热牛乳中泡着，紧接着，又在清水中净了手，接过可人递过来的热帕子敷了脸，这下子算是全醒了。
“管着那些个嘴，就知道嚼舌根子，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府上出了什么妖娥子。”杜氏对蒋氏极为忌讳，毕竟是她下的手。
不过一想到蒋氏那张脸，她不由的恨起来。
若只是个寻常的也罢了，可自蒋氏进府后，这老爷将她宠的……若不是摊上那破身份，她这正妻的位置还保的住吗？
蒋氏虽然不争什么，但她却容不下林康如将一个小妾看的比她还重，她不着痕迹的赌上了一次，结果发现，林康如……
不过是个渣。
蒋氏生前那般得宠，死的不明不白，林康如竟不闻不问，只是交代厚葬便没下文了。
男人的心都是狠的，恩情转眼便什么都不是。
一想到这，杜氏不由自嘲的笑出来。
只要她一天坐在这位置上，林康如就得与她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