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在一片朦朦胧胧的世界里,仿佛看不见任何的东西,眼前伸过来一双手,那双手手指修长,白皙又泛着光泽,正当她要伸手过去时。
那双手又伸手将她一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以一个速度很快地下降,往下看却看得不真切,只看见烟雾缭绕。
刚刚那种熟悉的感觉也仅仅只是一瞬而过,是谨哥哥么?
“谨哥哥!”她惊叫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枕边湿乎乎一片,方才发现,眼角早已湿润,泪珠似帘子般落下来。
身上浑身酸软,可偏偏就是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了。
“白姐姐,你可算是醒了。”紫鹃立马迎上来,扶起温玉来,轻声询问道:“可曾好些了呢?大夫说,你病得不轻,怕是要好好调养才能恢复。真是吓死我了。”
温玉脑袋里还是混沌一片的,不知道说什么来回答这小丫头的话,心里明明是很乱的,可却偏偏就理不出一条思路来,想清醒也不知道该怎么清醒。
她手扶着额,眼神飘忽,努力才看清了紫鹃的模样。
紫鹃见她这样,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道:“白姐姐,你可别吓我,明明这发热已经退了,你还觉得难受么?”
温玉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见温玉这样,紫鹃也宽心了不少,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定是这些日子帮着姑娘们排练给累着了,姐姐你也真是的,觉得累了便歇着好了,还硬撑着干什么?”
“没事,只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罢了,休息会儿便好了。”
紫鹃有些责怪地说:“姐姐也真是的,身子不好还那么拼命。”
温玉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询问道:“紫鹃,大公子的婚事是何时?”
紫鹃八卦地看着温玉,笑道:“姐姐一醒来就关心这事情,一开始还装作不知道大公子的样子。”
见温玉一脸焦急,紫鹃便没有再多和她玩笑,“是明日,还好姐姐醒得早,不然可就见不到这全城的盛事了。”
温玉感觉听着这件事情心里就像堵住了一般,哽咽着让她说不出话来,也许这就是天意。
天意要让她看见谨哥哥去迎娶别的女人了,天意要给她看清谨哥哥的机会,天意让她不错过他们的喜事。
可是,她依旧不相信,口口声声说着心里有她,眼中都满是她的谨哥哥会放下对自己的执念,去迎娶别的女子。
“哦。”她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复,来掩饰自己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这种自欺欺人的戏码她早已演够。
“白姐姐饿了么?紫鹃帮姐姐去拿些吃食来。”
她痴痴地看着窗外,很恨自己现在此刻只能在这里,苦苦埋怨着,苦苦埋怨着自己只能无动于衷。
明明是春日,可她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谨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来寻你的玉儿呢?你当真忘了我么?她心里念着想着。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耳边谨哥哥的声音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