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正在厅前和随景随心聊天,身旁放着一只锦盒。见着我,忙站起身迎过,一脸喜色:“恭喜姐姐晋升容华!”r
握住她手,坐下,呷了口茶定定心,才接过打开。r
一块夏荷漾湖绢子,朵朵粉荷出淤不染,色彩明艳,绣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残雪亲手绣的。r
“残雪……谢谢。”惨笑收好。r
残雪瞧出端倪,一紧:“姐姐怎么了?”贴近细看,失声惊呼:“脸上的痕子哪伤的?”r
“奴婢去给贵人拿药。”心儿和景儿一冲,往库房去了。r
“说来话长。凝霜,霁心,你们留在房外守着。”拉过残雪,往内殿走去。r
滋溜溜的疼,坐在镜子细瞧,莫翩然下手不狠,只是长长一道红印而已,不过我脸色白苍,倒明显了。残雪坐在于一边,小心翼翼蘸着薄荷膏给我上药,嘴里满是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请个安罢了,弄成这个样子。旁人见了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刁难你呢。”r
扬起一个苦笑,不答。r
“不会罢?”残雪停了动作,舌桥不下。r
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出挑了。”r
“唉,也难怪,开朝以来还未有哪位皇帝与皇后之外的妃嫔行合卺礼呢。况且我听说,就是皇上大婚之日,也没有亲自给皇后斟酒。”残雪轻轻吹着,面上凉嗖嗖。r
斟酒?这端末细节也传开了?又羞又惊:“那日房里并无他人啊……”r
“姐姐以为呢?这宫里是什么地方,风吹草动都能传个遍,更何况是皇上的承乾殿。”r
这些俏人佳子,果真神通广大。r
“她们设计我,我不害怕。只是,你我如此要好,哪日我若中招,怕会牵连你……”垂首抠着裙摆上的白珠鳞片,忧心忡忡。r
我与残雪交好已不是秘密,眼下我是皇上跟前红人,她们自不会再敢随意奚落残雪,只是世事无常,万一哪日失宠,怕是殃及池鱼,让残雪白白受了委屈。r
攀上残雪的腕,她愈发瘦了,定是内务府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又在怠慢。r
察觉我的心思,她按上我的肩膀,双瞳如水般清澈:“残雪愿与姐姐荣辱与共,生死相依。”r
“小姐,内务府常公公来了。”正欲答话,霁心敲了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