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赶到月华宫却扑了个空，说是太后前脚才走，去清心堂念经了。r
既然都来了，等就等吧，有些时光不走这么长的路了，不免也有些累，正好落脚歇歇。r
“纯容华，要不，今个儿先回去吧？太后娘娘以往都要去两三个时辰呢。”一个时辰后，一壶茶已经见底。r
月华宫里的蔡嬷嬷又为我新沏了一盏。r
“不打紧，再等等罢，反正本宫也无事，倒是给嬷嬷添麻烦了。”我接过茶，笑道。r
“哎呀，容华哪里的话，伺候主子是奴婢分内的事。”蔡嬷嬷毕竟是太后跟前的人，年岁也非白长，举止之间透着规矩。r
馥郁氤氲，端起白琉巧瓷盏，品了一口，心中叫好。r
珠兰花茶，酸甜清新，很是应季：“蔡嬷嬷，你在宫里呆了多久了？”r
“回小主的话，奴婢进宫四十三年了。”r
四十三年，四十三个春夏秋冬，对于女子来说，是一生的青春都湮没在这朱墙碧瓦之中了。r
“一直伺候太后娘娘的吗？”放下杯，淡淡看她。r
“早前伺候过先皇后。”她淡淡一笑，掠过一丝落寞，却是波澜不惊。r
“咦，嬷嬷没有得准出宫么？”先皇驾崩后不足半年，先皇后便自缢在寝宫同随着去了。照理来说，主子陨了，贴身宫人到了岁数即可出宫返乡。这蔡嬷嬷不仅弃了这良机，还掉转了头来太后宫里伺候，其中没有缘由说不通。r
果然，她被我问得一愣，端着紫砂壶的手轻轻一抖，洒出了几滴水。我移开目光，假装未见着，她速速用衣袖抹去水渍，佯装自然道：“家乡哪比得上皇宫好，况且，伺候太后娘娘和皇上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奴婢求之不得，哪还想回去呀。”r
“也是，嬷嬷这么能干，怪不得太后喜欢得紧。”我知道其中必有隐情，然现在还不是刨根之时，转开了话岔。r
第二壶茶见底的时候，太后终于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