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色都很难看，我当然心知肚明，不过我没有林氏那么蠢钝，还是恭敬福身：“苒苒见过婉容华，杳嫔小主。夜色已深，不耽误两位姐姐回宫了，苒苒先行告退。”r
“慢着。”婉容华居然在杳嫔之前发话了，倒是少见。r
“不知姐姐还有何吩咐？”我不愠不闹。r
“你早就在勾引皇上了，是不是？今日在我案前，我分明瞧见你是故意摔倒的！你怎如此有心计？”大概和林氏呆的久了，这位大家闺秀此刻居然和泼妇一样在一干宫人面前大喊大叫道。r
“婉容华，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因为你品级比我高，岁数比我长，故而尊你敬你。可是希望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今日我确是衣着单薄受冻过久而体力不支摔倒的，如若你非要这般冤枉我，我们大可让皇后娘娘来定夺是非！”依旧波澜不惊，直盯着她一双怒瞪杏目。r
“你少在那得了便宜来卖乖！倒是我看走了眼，原以为你算不上大家闺秀还能是个小家碧玉，没想着竟是个有着狐媚功夫的妖精……”一旁林氏早已憋不住，脱口而出。r
“啪！”我反手响亮甩了她一个耳光，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r
“林沐怜，你最好管好你这张嘴。”我一字一句道。r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身旁霁心和凝霜也张大了嘴。林氏被我这一耳光扇得愣了，好半天，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扯着嗓子叫嚷：“好你个蔚苒苒，以下犯上，我要去禀告皇上，你就等着被打入冷宫吧！”r
“随你的便。”我冷冷看了林氏一眼，再转头望向婉容华，字字珠玑：“姐姐日日与杳嫔小主在一起，怎还是没有好生教引呢？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本以为有姐姐陪同，杳嫔小主会八面见光一些，现下看来，”我嗤笑，“倒竟是我误会姐姐这一方黛黑宝墨是浮翠流丹一点红了。”r
婉容华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看着我，手里的帕子捏得紧紧的。r
“回宫。”我沉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
霁心和凝霜显然没回过神，脚步有些凌乱，行了一段后，颇为担心道：“贵人，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r
“今日是她们口无遮拦，在这么多宫人面前出言冒犯我的，我只是教训杳嫔一下。就算告诉了皇上，要罚我，她们也逃不了。”心里知道她们俩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事已至此，余下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了。r
林氏，你打心儿的一巴掌，我还给你。r
解了一口恶气，不禁心中轻松，哼着小调回到碧瑶台。殿里余下的几人已经得了我受赏的消息，开心得了不得，早早备了夜宵就等着我回去。我收好了白虎裹袄，让六人一同坐下吃。席间，欢声笑语，只有霁心和凝霜满脸忧愁。r
第二日一早，皇后捎信过来，让我去储秀宫走一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