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熬了些莲子燕窝，亲自去沁露殿探望婉婕妤。r
到的时候，皇后和一干女眷也都到了。见着我，脸色都有些许的不自然。r
“皇后娘娘吉祥。”我福了福身。r
“来了啊。”皇后点了点头，示意一旁宫女接过炖盅。r
“不知姐姐怎么样了……”我环顾四周，正厅里不见婉婕妤。r
“嘘，说是一晚上没睡，方才睡着，这不，这么多来看她的人都不敢进去搅了。”皇后拍了拍身旁的桦木芙蓉椅，“妹妹也坐下吧。姐妹们好久没到这么齐了。”r
可不是，除了病中的残雪，素少露面的娴夫人，其余几位妃子小主都来了，连尚未获宠的陈选侍也来了。r
“姐姐真是可怜，”杳嫔坐在我对面，拿着帕子抹泪，“先是情同姐妹的甄兰去了，昨儿又碰上这档事，幸好小皇子平安无事……”r
我抿了口沁露殿宫女端来的茶，看着林氏手里淡紫色的帕子，沾着眼角的地方明明是一点湿迹都没有。r
“哎。许是又到了清明，那些东西又开始不安生了。”好久未见德妃，还是朱唇玉面、玉肌花貌。r
“姐姐莫要唬人，这皇宫里有皇上，瑞气祥和，脏东西怎么敢呆在这……”梦贵人一听脸色瞬时泛白，神经兮兮的往身旁的逸贵人身上靠了靠。r
“妹妹不知道了吧？”德妃眼角扫了一眼低头品茗的皇后，压低了声音：“妹妹也不去打听打听，这历朝历代，不说永巷冷宫里蒙冤、自杀、赐绫的有多少，单就在宠的妃子，枉死的就不知有几何……”r
“哪有那么邪乎，”我浅笑：“婉婕妤有肚中皇子护体，邪物近不了她的身。昨日只是夜黑看不分明，不慎跌入水中而已，不必惊慌。”r
“嗳，妹妹这话就不对了，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德妃瞧着我，满脸肃然：“这沁露殿里头的宫女，为什么端端的会淹死在那么远的浮烟湖里？偏偏在头七夜，婉婕妤又落水，这其中的可就……”r
“妹妹今日有些话多了。”皇后放下茶杯，清清脆脆。r
一屋子人瞬时都不说话了，安安静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