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看谁来了!”r
刚坐到桌前端详起一对崭新的白瓷黄蕊青梅碗,但见素桃快步引着一人从前厅紫色的珠帘后走来,大红色金蟒狐腋轻襦,双螺髻里只戴了一只珊瑚钗,粉粉的淡色更显出气色,腰间月色流苏上挂了一块清莹的蓝玉,淡雅中透着沉稳,犹如春风拂面。r
“姐姐怎么来了?”我忙起身,讶异里又有些欣喜,赶忙上前去搀那人,嘴里一边念叨:“白日里没有瞧见,想着是雪大不便,本想着改日就登门的,怎……”r
“哪有那样金贵,”淑妃轻捏着一方柳烟涣云帕,掩着嘴笑了,一边搭上我的手,一双澈眼炯炯有神:“白日里本宫是去了的,只是站得远故而妹妹没有瞧见罢了。倒是妹妹,”她由我扶着缓缓坐到桌旁,嗔:“没瞧见本宫就算了,竟连自己的爹爹都未瞧见,蔚大人可是踮了脚探着脖子直想叫妹妹注意,哪知道纯容华,哦,不,纯婕妤,”她笑得更甚了,抿了口玉蝶茶都呛着了,“眼儿生的那样高,压根就没往这头瞧。”r
我听得眼泪泛在眶边,又是悔又是急,红了脸连声都变了,焦急抓住她手:“姐姐见着家父了么?他老人家可还康健?不知我娘……今日众人前太后有意试探,我是真的……”r
“傻丫头,”淑妃拿绢子擦去我脸上点点泪痕,“蔚大人与本宫自知你的难处,你放心,蔚大人与夫人都很好,算着明年就是你入宫的第二个年头了,择日本宫同太后提一提此事,得个准头便能让你解解念家之苦。”r
“苒苒谢过姐姐……”我喉间一热,忙欢喜不已,却突然又怔忡,瞪大眼望着余鸢:“姐姐方才说什么?难道姐姐……”r
“正是呢。”淑妃淡淡一笑,转向身后微微小启的窗扉,望着天地间浩浩絮絮扯开的银白:“说来话长,总之算是本宫否极泰来。”r
话说到这,她顿了顿,转向我,眼中闪着诚挚:“本宫得有今日多亏了妹妹相携,孟太医一直小心照料着,凝霜几个得了你的托也常去我那顾全,陈年旧疾不说痊愈却是大好了,本宫也得了时运,可以还孩儿一个公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