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我轻轻唤了她一声，自从残雪侍寝后，她很少流露出以往天真无邪的模样了，轻问：“皇上他对你……好么？”r
“恩？”残雪亦愣，转看向蹲在地上的我，湖水的潋滟在她眼中投下一片波光，“姐姐指什么？”r
“我……”胸口瞬间悬起一块千斤巨石，明明就在嘴边却很难说出口，我有些尴尬，赶忙埋脸盯着水里的小鱼，轻轻：“我只是怕，皇上为难你……倘若皇上为难你的话……”r
“姐姐说什么呢？”残雪突然笑了，也蹲到我身边，抽出被我不小心踩在脚下的裙角，“偌大的流娆宫，如多的赏赐，姐姐觉得呢？”r
她小心拢了拢我垂下的发，轻声：“残雪知道姐姐一片苦心。”r
“残雪……”我到底是觉得愧对于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握住她纤柔的手，喃喃：“对不起……对不起……”r
“姐姐……”残雪哽咽，只搂住我，不再说话。r
两人一白一粉的身影映在晃晃的溪水里，随着涟漪圈圈荡开散去。r
悉悉索索，小溪对岸的灌木丛中忽而传来枝叶摩娑的声音，我同残雪警觉抬头。r
嗤嗤两声，葱翠的树后冒出一个毛茸茸白花花的脑袋。r
“小撒格列！”我和残雪相视一眼，惊呼。这个小东西，真真有胆量，这阿舍林场离阿舍草原少说也有上百里路，它竟然就这么跟过来了。r
这小驹似乎并不怕我们，只立在树后不停踏蹄子，嗤嗤喘着粗气，粉色的舌头不停舔着唇。r
“它好像是渴坏了……”残雪转向我，试探性地掬了一捧水向小撒格列泼去。r
小撒格列“哼哧”一声，被洒得满脸都是水，然它并不躲，迫不及待吮去面上、地上余下的水珠。r
“残雪，我们退后些，让它喝水。”我轻轻拽住残雪的衣袖，两人慢慢往后退了三步，轻轻唤它：“小马儿，快喝水罢……”r
小撒格列乌黑的大眼睛扑扑望着我们二人，迟疑了一下，小小往前踏了几步。r
我与残雪相视一笑，又退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