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骚动,曾子祥一抬头,就见大腹便便的钱正均已经出现在宴会厅人大门口,他很不解的是钱正均这家伙明明到俱乐部好长一段时间了,却偏偏要到这时候才进场,真不知道他凭什么?做生意吗,还被一个李圆圆就给击败了。
“这家伙仗恃什么呢?”
“不过是挂了一个市人大代表的名称罢了。”
“哦?”
曾子祥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是该替他喜或悲了,一个人大代表就拽成这样?现在的人大代表,难道真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意志了?
这时钱正均的眼神正向这边瞄了过来,曾子祥朝李圆圆笑了笑,调侃道:“我们坐到南极这种角落了,这家伙的眼神都能搜寻得到,真是厉害。”
李圆圆一笑,但丢了一个卫生眼球给曾子祥。
许多客人与钱正均一阵客套之后,场面刚刚清静了一点点,忽然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问候叫嚷,而且还是一片热烈的掌声相迎,这动静自然就大了。原来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男女老少一大群,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看到这一群人的到来,正在招呼客人的马希赶紧迎了过去。
李圆圆也拉起了曾子祥,“那最后面的男子是马希的男友,叫陈冠,前面的几位老人分别是陈冠与马希的父母亲,还有几个是他们的兄弟姐妹,今天既是马希生日,也是他们的订婚之日。”
“哦。”
曾子祥对这两人的名字倒是有些好奇了,“一个陈冠、一个马希,加在一起那不成了陈冠希了?”
“你想哪儿去了?”
李圆圆也被曾子祥的调侃逗笑了,不过她见曾子祥对那个陈冠似乎挺在意的,不由有点纳闷,“你干嘛老盯着陈冠,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像有些人……!”
“不像哪些人?”
曾子祥知道李圆圆有指桑骂槐之嫌,于是将视线从陈冠的身上收了回来,心中有一种恶寒,他发现这个李圆圆说话原来也蛮可爱的,嘴角一抽,“如果‘有些人’包括在下的话,那我可得发表一下郑重声明,我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如果‘有些人’不相信,不妨亲自检验一下,我完全不介意的…!”
“坏死了!”
李圆圆悄悄的掐了一把曾子祥的腰。
他的腰虽然壮实,但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女人的某些手段,男人可能会蚀骨销魂,但某些手段却也让人痛楚万分,而且你还不能叫嚷,不然全成你的不是了。曾子祥现在的情况大致就是如此,从腰上传递过来的痛感判断,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李圆圆那留的最长指甲干的。
“下手能否轻一点,会闹出人命的,真要出个命案,你说是定性为情杀,还是其他什么的?”
“你说呢?”
李圆圆这回是白了他一眼,不过样子可不生气。
曾子祥见大家都围绕重要人物在“忙碌”,闲得有些无聊,继续与李圆圆扯淡,“初步可以排除‘奸杀’的可能……!”
“不一定。”李圆圆这回倒是有些脸色带彩,“见色起义,死于羞愧也有可能。”
“你还真当我没那功能啊?”
李圆圆没再多说,直接转为手指行动,她是要让曾子祥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道理,两人开始在下面做起了小动作,丝毫没理前面陈冠与马希两人的致辞,倒也不亦乐乎,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冷不丁,曾子祥察觉有二道森准的寒光射向这边,那是一个人的冷眼相向,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却见离自己不远之处的钱正均,此时正拿着一对色中带怒的眼睛睚着自己与李圆圆,不用问,已然明了这家伙此时胸中的怒与恨,只差不能将曾子祥生吞活剥了。
主持仪式基本告一段落,舞会时间到了,钱正均急急的就往这边挤了过来,眼神竟然完全不避让周围人的异样。
“李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李圆圆转了半个身子,根本不理会。
钱正均不死心,继续涎着脸道:“这此美景,如果浪费,那就太可惜啦!”
他将曾子祥当成透明的空气,直接来了一个无视,双眼毫无顾忌的盯着李圆圆。他心里早已在幻想自己搂着李圆圆的腰跳舞的情景,手再一点的话,估计就能摸到圆圆那个“圆圆”的东西了,一个圆圆再加一个“圆圆”,那他妈的太有趣了。他是越想越兴奋,下面竟然隐隐有搭帐篷的迹象,嘴角都快流哈濑子了。
李圆圆仍然不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曾子祥。
曾子祥没办法,心道这艰巨的任务还得交自己来办了,脖子一扭就道:“这个什么钱总,你难道没有看明白?没戏,根本没你的份儿嘛!”
“你算哪根……?”
钱正均那“葱”字还没有吐出来,已然瞅见了曾子祥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硬生生的将最后一字吞了回去。这下,他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没想到这种场合穿戴不伦不类的一个无业游民,身上还会有这等气势。
钱正均的脸有些抽搐,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强振精神发作一下。
曾子祥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身子向他略作靠近,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友情提示一下,千万别自找难堪啊!呵呵!”
周围的人开始看向曾子祥与钱正均,这让钱正均顿时是恼羞成怒。想想自己的身份,堂堂一名京城市人大代表,蓝天公司的老总,竟然被一个无业游民“友情提示”,而且还是当着这个李圆圆的面,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给瞧见了,这算什么?
钱正均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拿点有“意义”手段出来,自己今后还能在社会上混下去吗?想到这儿,他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打一顿无业游民,这对于一个人大代表来讲,好像也不是个什么事,不用负什么责的,这一念头刚刚升起,手就向曾子祥的脸上挥了过去。
看着对方扬在空中的手,曾子祥凌厉的目光一寒,沉声道:“想清楚了再落下来。”
他是不避不让,还挺了挺自己的身子。
钱正均犹豫了,巴掌顿在空中,收回去没面子,不收回去但又似乎真的落不下去,对方的眼神让他一阵阵的后怕,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反正有种担忧。
一时之间,他高高举着手,愣在了当场。
他的这一举动,引来周围人的一阵喧哗,无数的目光朝这边射了过来,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要举手打人,还真是有点另类。
一见大家关注这件事了,更另类的事情就发生了。
曾子祥盯着愣在那儿的钱正钱,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抓住然后将他钱正均自己的手拍到了姓钱的脸上,意味着钱正均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只不过是在曾子祥的辅助之下完成的动作,发出了一声清响。
钱正均还未完全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呆呆的看着曾子祥,自己是不是走神了?怎么自己伸出去的手,现在还打到了自己的脸上,再一看周围人的眼光,总算清醒了,原来对方趁自己走神之机,抓住自己的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妈的,太可恶了!
他正待变本加厉的发作,却听曾子祥一声冷笑,瞪着钱正均悠悠的道:“你自己打一记耳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友情提示一下,人大代表是不可以随便打人的,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曾部长,说得好!”
突然一个角落里传出了一个很大的声音。
曾子祥转头一看,哟,什么时候团中央青年部的两名处长也溜进来了?见两人已经挤了过来,他淡淡的道:“你两个怎么也摸过来了,我还没注意到呢?”
旁边人一听这话,显然是领导对下属说的,不由对曾子祥是多看了两眼。
“我们也是刚看到领导在这儿,这不正过来向你请安呢。”
钱正均有点傻眼了,团中央的两名处长他认识,自己眼中的所谓无业游民,竟然会是这两名处长的领导?这家伙至於是什么人啊?
可是事情还没完,接踵而至了,另一件让钱正均乃至整个宴会厅里的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门口又跑过来一个家伙,边走边大声的叫道:“大哥,你怎么比我先到了?”
“大哥?”
钱正均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大哥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代表一个派系或者一个帮派,自己惹了什么门派啦?最为紧要的是,门口跑过来这人,钱正均可是高山仰止,那可是中组部长的公子,江帆在京城这几年,抛开是显赫的“官二代”不说,人家经营的产业也是蒸蒸日上,自己早有结交之心,可惜一些无缘。江帆现在竟然喊曾子祥这个无业游民为“大哥”,而且那跑过来的姿势足以表明,他对曾子祥的敬重,这神态与动作可不像是开玩笑。
“小声点,你没见这么多客人吗?”
曾子祥朝江帆摆着手说道。
江帆嘿嘿一笑,然后也没在意大哥的训斥,一把将主角陈冠拉了过来,朝曾子祥面前一推,“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大哥曾子祥…!”
“大哥好!”
陈冠惊奇的朝曾子祥叫了一声,嘴张得有些老大,显然这家伙在江帆的手下混事,要不就是家里跟江帆家有点什么渊缘,反正肯定平时是以江帆马道是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