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懿绛,稍稍挑唇,他想不到这少皇帝真的敢往刀锋上撞。r
罔顾众人的神色变化,婴雏接着道说下去,“而近日来,儿臣见母后润色稍褪,眉头紧皱,微显郁郁不振之态。派人至太医院,细询之下,才得知母后乃受难眠之苦,只是每日小饮宁神安眠药汤来镇止疼痛。儿臣知晓母后为后宫之事日夜操劳,如今还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儿臣心中甚是担忧,便嘱咐太医们务必想出一处方法子来治愈好母后的失眠之症。昨日幸得邢太医的妙方良药,儿臣用之一试,不想今日即见母后红润之色逆回,挤压于心头的大石也随之稳稳落下。”r
稍顿,眸角不着痕迹地瞥向了身后侧,“如此说来,邢太医还应记一功啊。”r
刚给宫婢吩咐完事宜,正躬着身子略显匆促地往后退的邢汉听到皇上蓦然点到自己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震,脚步有些踉跄。方才听这两位主子背地里的唇枪舌战,待在旁边的他也惊吓得满身是汗啊!虽然他名为甄太后羽翼中的一员,但根本捞不着任何好处,倘若能让他选择,待赚够了白花花的银子,他便会像前任太医首娄阎一样,辞官归隐。但以现今的情势看来,随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任他这脑袋怎么想也无法理出个思绪,只怕会祸及自己,如今真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啊。r
“皇上折煞微臣了,想法子治愈太后娘娘的失眠之症,乃是微臣的职责本分,岂敢贪功?”邢汉不得不再次上前,弯下腰,谨慎答起话来。r
甄太后丹眸细眯,眸色稍沉,久久不发一语。r
邢太医,你真是窝囊蠢笨至极啊,人家赞许你两句,你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热脸贴上去。r
她猜得没错,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恰恰在她要婴雏给她一个合适的说法的时候,邢汉便出现了,看来这真的并非是单纯的巧合。而对于她的问话,婴雏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想必真正的用意就在于此啊!欲三言两句便把所有罪名通通嫁接到她的人身上,想对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吧?她却偏偏不要如他所愿。r
如今把所有的事情连到一起考虑,不难看出婴雏处心积虑已久,事已至此,唯今之计,她只得把邢汉的话敷衍了之,阻止婴雏从邢汉口中把话引出来,想必他也不会那般愚蠢亲自把话道出,徒添麻烦,没了他人的口实证明,看他所安排的戏码还怎么演下去?r
细细思忖一番后,甄太后便想开口用言语打发走邢汉,孰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