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皇上吩咐的?”甄太后佯作讶异,殊不知,眸角的笑意更深。r
她果然猜得没错,从昨晚宴会上婴雏看苍离的那一眼上,她就知道,娄苍离会是攻破婴雏心里防护膜的最好武器,事实也恰恰如此。r
皇帝,哀家早就跟你说过,想跟哀家斗,你还没有这个资格。r
“是,确实是儿臣吩咐下去的。”婴雏早已恢复像是往昔那个对甄太后毕恭毕敬的皇帝,眼睑仍是半敛,眸里那褪下了怒气的紫光微烁不定,心中的盘算任谁也无法猜着。r
懿绛稍稍瞥目至婴雏那略显书生秀气的后背,黑眸稍一回转到苍离身上,嘴角的弧度不经觉地有些收拢。r
从种种行径上的意图猜测,甄太后摆明是想要婴雏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扛,但明知道那是个陷阱,为何婴雏还是要往里面跳?懿绛十分不情愿把婴雏做这一切愚笨行为的缘由归拢于是因为苍离的缘故,这个认知着实会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r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亲密到甚至于让婴雏可以不顾江山地位的稳固都要去倾命一搏,他应该深谙到,如果对于此事得不到两全其美的说法,那就代表着他将与甄太后撕破脸皮,那么甄太后的争权更是可以名正言顺,到时候,覆了江山,就是追悔也莫及。r
值吗?少皇帝。r
但与我何关?懿绛无端在心底骂了一句。r
看来昔日凡事莫理的夙王爷近日来可是管事过甚了,皆因那捣乱心湖的小女人啊!r
甄太后不动声色地敛起脸上若浓若淡的笑意,丹眸里阴鸢之光直指婴雏,“哼,那么皇上的用意何在,难道是与哀家所猜测的意图同出一辙?”仍旧背着手,挨近一步,“欲谋害哀家于无形?但依哀家所知,皇上并非如此鲁莽愚笨、心狠手辣之人呐!抑或是,别有隐情?”r
好一个“欲迎还拒”啊!甄太后的心思慎密狡猾如此,他们该如何斗?r
“母后明鉴,儿臣这样做当然有理由。”婴雏明眸一闪,迎向甄太后的阴眸。r
“哦?看似真的是哀家冤枉了皇上,是何理由,道来给哀家听听。”r
她倒是要看看婴雏如何给出个说法,给不出固然是好,倘若真的让他模糊过了关,她也不懊恼,毕竟她渐渐地发现跟这些后辈斗法,乐趣也不少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这个玩法已经变得一点新意也没有了,如果将他们玩弄一些时日,到时候再一举铲除,她倒不怕没有机会。r
此时,苍离也凝眸睇望着婴雏,他眉间的舒意不觉让她的心定了定,难道此事还有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