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甄太后转眸盯看着苍离。一字一顿间充斥着阴媚的杀意,“娄夫子她利用职务之便,在哀家席位上焚燃的麝香中混杂了些别的沉香,欲以此两者混杂燃烧而产生的微毒熏烟来谋害哀家,居心叵测。”r
她当然没有把苍离真实的用意道出,其一,该罪不至死;其二,她怎可承认自己是因大意中了他们的算计而心生不忿呢?那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其三,请君入瓮……r
谋害太后?看来甄太后这一次是非要把苍离弄死不可。r
懿绛凝眸看向苍离,他早该猜着,宴会之事,她脱不了关系,但万万想不到会与此等事情挂上边。此事会真的与甄太后所说的一样吗?那么骤然转换人选又该如何解释,况且懿绛并不认为苍离会如斯不理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其中一定有莫大的隐情。r
“母后所言的是伽南沉吗?”此时,沉默已久的婴雏蓦然出口,方才思绪千转万绕,如今神色已恢复至平日里的那一派儒雅。r
“嗯?”甄太后撇眸转向婴雏,眼角末端渐渐渗出些不为人察觉的笑意。r
她的好皇帝终于上钩了。r
既然你们可以设计好一个局让哀家往里面跳,哀家为何不可照葫芦画瓢?r
“皇上知晓?”r
婴雏眼眸稍稍撇转,看到苍离仍旧半撑着身子,因忍痛而咬紧的唇瓣微微泛白,些许血丝已蔓延至唇角,纵然如此,眼眶里满载着的泪水依旧被克制住而久久未落。此时,她正看着他,眸光里外透的痛心已表明她已猜到他的下一步棋,微微晃摆的螓首与嚅动的唇形决意地示意着不许他这样做。r
他何尝不知道那是甄太后设下的陷阱,从踏进紫辉殿那一刻起便知道,以甄太后的老谋深算,她岂会猜不到红妆盖痣这一出戏怎么会少了他婴雏的参与?输了个北宫毓臻,就相当于输了太傅权衡的机会。如今以苍离为饵,激发他与她撕破面皮,只是诡计的第一步。甄太后就是希望由他亲自来挑起这场政权的战争,而她就可以出师有名,撇除群臣反对的可能。r
多么无懈可击的一计啊!r
请君入瓮。r
但为了苍离,他却不得不“中计”。r
“儿臣当然知晓,因为那伽南沉正是儿臣吩咐宫人加入其中的。”r
苍离不禁挫败地垂下了眼睑,她就知道婴雏会为了她,把所有的事情包揽到自己身上。r
一步错,步步错。r
轻敌?不是。r
因为他们从始至今都没有资格称得上是甄太后的敌,况且甄太后也从未将他们看作是敌,因为,不屑。r
【阙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