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离心中一惊,他为何会深夜至此,想不到自己竟招惹了最不想惊扰的人。r
她微微欠身,低头敛眸,轻声说道:“不知夙王爷深夜造访,奴婢有失远迎。”r
懿绛微微一愣,她知道他的身份?但只消那么一瞬,他那嘴边噙着的笑意便鲜活了过来。r
她或许是见过他,所以认得。r
也或许是她那一瞬间停留在玉佩上的眼眸,却被他捕捉到的那一觑,让她知晓了他的身份。r
想到此,他嘴边那玩弄的笑意更浓。r
这天下独一的“寒冰琢”是他私下亲自开口向皇上要的,而知道他拥有了玉佩的人只有皇上和他的人。除非是皇上告知了底下的奴才,消息走漏,不然,这女子与皇上的关系,匪浅。r
看来这女子的心思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缜密,但他无意执着于苍离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他知道,即使问了,她的答案必是前者。r
“夫子何须如此自谦称自己为奴婢呢?”明明他说话的时候带有笑意,但苍离却感觉不到丝毫,反而是那字与字之间的冷意更让她惊觉。r
“王爷见笑了。”r
知道她是夫子,苍离一点都不意外,既然他如此的开门见山,那么她也无须虚与委蛇。她稍稍挺直了身子,怀里还攥着不动的小白鼠。r
蓦地,懿绛伸手靠近苍离,她有些心慌地退了一小步,但腰板仍旧挺直,“王……”。她的话还没说出,只见懿绛的指尖灵活地在小白鼠上点了几下,鼠便颤动了起来。r
原来他在小白鼠身上点了穴道,才会使它不动的,究竟他意欲何为呢?苍离暗想道。r
“想必王爷深夜到来,并不只是为了帮下官捉鼠如此简单吧?”苍离轻抚着白鼠的细毛,开口问道。r
下官?换得可真快。r
这事有趣得多了,她可是第一个在他面前从未显露出媚态的女子,也是第一个对他未作丝毫阿谀奉承的官吏。r
懿绛微微浅笑,绕到苍离的背后,稍稍靠挨近她的耳旁,细语道:“有时候,一个女子过于聪敏的话,那绝对是一件祸事。”r
苍离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肌肤,撩动起她肌肤上的每一个细孔,这感觉有些难受,但她仍细心地留心着他的话语,心中也惊觉自己那从不张扬、低调隐藏的本领如今在他的面前竟不攻自破,有些乱了方寸。r
“下官只是胡乱揣测罢了,请王爷莫怪。”r
好一个“胡乱揣测”!懿绛心里低笑,却不觉眸色的冷意渐渐消褪,他绕回到苍离的身前,缓缓而道:r
“其实,本王原来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夫子你捉鼠,可现在,既然夫子不领情,本王只好改变主意。”r
什么?苍离像是一下子听不懂他说的话的意思,樱唇微启,霎时微愣在那里。r
懿绛单手揪起了苍离怀里的白鼠,毫不迟疑地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对着她魅笑的俊颜竟染上了几分稚气。r
“要禀奏太后,有人蓄意教唆小王爷婴晚违抗圣旨,总需要些证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