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显然是徒劳的,只见苍离微微低首以肯定她的话语,却未显半分慌张之态。r
此时甄太后的心中未免有些愠怒了,她厌恶他人对自己所说的话无动于衷,那似乎在暗地里预示着她的权力和威望在别人的眼里仿佛是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东西。r
她着实讨厌被忽视,那感觉仿若把她拉回到当年先帝婴窦把心神放到淳于慕菲的身上而完全无视她存在的那段悲苦日子。她一直怨恨着老天的不公,即使让她为婴窦生儿育女又如何,那只是他对她的一种责任罢了。仅仅如此,所以从那时开始,她便时刻提醒着自己,世间上只有权力才能更好地保护她与她的儿女。r
她狠,她毒,皆是为了权势,只要拥有了它,她的人生才不会形同虚设。r
如些年来,她不顾一切地争权夺利,之所以这样做,她甄紫瑢就是为了要告诉世人,即使是鳏寡妇孺又如何,她独身一人依旧可以手握大权,称霸天下,受万世敬仰。r
“如此说来,那么在夜宴当晚,弦清殿内每一席位上摆置的香鼎里焚燃的熏香应该都是由娄夫子亲自来调配的吧?”甄太后歇了歇心底的怒气,收回覆在嬷嬷手背上的手,行至苍离身前,语气中颇显倨傲。r
对于她的靠近,苍离显得有些不自在。只略一思忖,便猜着了甄太后要找茬的对象是熏香,虽明知道自己在熏香里动了手脚,但还是顺着她的思路答应了回去。r
“回太后娘娘的话,对于如此重要的宴会,细节方面的安排,微臣不敢假手于人。”r
正中下怀。r
甄太后微微卷起眉心,“既然娄夫子亲口承认了,那么,哀家算是没有冤枉错你了。”r
言罢,罔顾苍离的反应,阴媚的眸角向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只见嬷嬷往殿外轻轻一挥手,便速速赶来了几个手执长棍棒的侍卫,不由分说地上前把苍离的手臂稍稍往后扣紧,压迫她跪下。r
苍离微微挣扎了几下欲起身,吃痛的眸色里荡起圈圈起伏不定的涟漪,没想到甄太后会如此快地动手,“太后,这是……”r
“以娄夫子的聪慧,难道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吗?”甄太后背起了手,缓缓地踱至苍离身侧,“在哀家所坐的席位上安置的香鼎里,除了焚燃着的麝香,还添加上了些什么,夫子应该最清楚不过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