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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逛街偶遇


既然入宫的日期已定,那么出宫前这段时间便好好放松放松吧。欧阳凝心暂时抛下心中的隐忧,好说歹说,才终于取得了出门逛街的权利,不过得由欧阳亦忻陪着才行。古代的闺阁小姐们,从来没有独自出门的,要出门,必须有长辈父兄的陪伴,还要用纱巾或帷帽等遮住面容。

尽管如此,这场古代街市一日游还是很宁欧阳凝心尽兴。见识了犹如《清明上河图》一般热闹繁华的古代街市,欧阳凝心觉得,能生活在这样繁荣富强的古代世界,尽管还有着生活上的种种不足,远离亲人的深深遗憾,这趟穿越之旅也算物有所值了。

眼看天色渐晚,欧阳凝心带着今日采购的所有物品满意的准备回家了。路过一家笔墨店时,欧阳亦忻想起家里的纸、墨不多了,便想随便一起买了。欧阳凝心对古代的笔墨店也很感兴趣,便跟着一起进了店。

“掌柜的,上好的宣纸来上二刀,湖州的狼毫笔,要中号的,来十支,再来二锭徽州的松烟墨。”一进门,欧阳亦忻便随口向掌柜的吩咐起来,连价都不问,看样子是个熟客。

“好嘞,欧阳公子,请稍等一会儿,马上就给你包好。”掌柜的热情的招呼着,“咱这儿还有最新出的文集,里面有首宫里传出的绝妙好词,公子您要不要瞧瞧?”

“哦?拿来看看吧。”欧阳亦忻接过掌柜递来的文集,便翻开看了起来。欧阳凝心则趁着这个机会,走到货架旁,对着上面琳琅满目各号毛笔、一沓沓印有暗花的纸张、造型各异、精致可爱的各种墨锭、砚台、镇纸、笔洗研究起来。没想到小小的书房里能有这么多的学问呢!欧阳凝心觉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咦?亦忻,你不是说自己要闭门苦读,不出门的吗?今天怎么出来了?”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响了起来。

欧阳凝心扭头看去,是一个穿着枣红色绸布长袍的英俊少年,很是眼熟,却不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过是陪凝心出来走走。”欧阳亦忻合上书本,叹了一声,“日后凝心入了宫,怕是连面都见不着了……”又招呼欧阳凝心,“凝心,来,见过你朱家的紫焱哥哥。”

欧阳凝心行了一礼,“凝心见过紫焱哥哥。”欧阳凝心也想起来了,这位原来是穿越后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欧阳亦忻的好友朱紫焱。

“凝心妹妹客气了,上次匆匆一别,紫焱失礼了。”朱紫焱回过礼道,“做为赔礼,凝心就在这随意挑选一件,当做哥哥的送你的礼物吧。”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欧阳亦忻看出朱紫焱有话对他说,便让欧阳凝心去选礼物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看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朱紫焱撇撇嘴,一只胳膊随意的搭上欧阳亦忻的肩膀,另一只手就着欧阳亦忻手里的书,随意翻了两下,“十五在相国寺有文会,你去不去?”

“不去。”

“就知道你是这答案。”朱紫焱将书翻到最后,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看看,觉得这首词如何?”

“以前文会不是在清风居吗?这次怎么改地方了?”欧阳亦忻一边看一边问道。

“老在清风居多没意思啊,听说相国寺的枫叶红了,咱们一边赏红叶,一边开文会,不是好玩多了?”朱紫焱晃晃欧阳亦忻,“哎!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又傻了?”

“好词!真是绝妙好词啊!”欧阳亦忻抚掌叫道,“紫焱,你让我看这词,又跟我提起文会,难道这次文会,这首词的作者会出现?那我可是一定要参加了!”说着,便忍不住吟咏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哪能啊,这首词可是从宫里中秋宴上流传出来的,谁能用本事把宫里人请来参加文会?”朱紫焱叹了口气,“不过我听说,这次长琴公子花了大力气,请了出席过中秋宴的穆小姐,精心调教了一批舞女,要把那首词曲再现一次呢!”朱紫焱啧啧赞道,“那可是专门献给皇上的诗词舞曲,不看真是亏了啊!”

“好,那你到时来叫我,我们一起去!”欧阳亦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抗拒这首绝世好词的魅力,决定到时也去相国寺见识一下。

“哥哥,我选好了。你们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欧阳凝心对朱紫焱为什么找欧阳亦忻其实也很感兴趣,只是货架和柜台之间有些距离,她竖直了耳朵,也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两人似乎在谈论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还做好了决定。看他们似乎谈完了,她便拿着自己选好的一块镇纸走了过来。

“哦,我们在说十五那天要去参加一个文会的事。”朱紫焱看了看欧阳凝心手中的镇纸,不由奇怪道,“凝心妹妹怎么选了件这么朴素的?那里还有雕有各种花草小动物的镇纸,最受你们女儿家喜欢,怎么不选那个?别怕,不用担心你紫焱哥哥没钱。”

“紫焱哥哥说笑了,凝心不是怕哥哥没钱,而是本就喜欢这种朴实无华的。那些太过精巧华丽的,凝心反而不太喜欢。”欧阳凝心听得不由笑了笑,对朱紫焱的幽默风趣起了好感,因第一次见面时的疏离感也渐渐消失了。

“那凝心妹妹以后嫁了人,娶你的可就有福了!”朱紫焱呵呵打趣着,突觉气氛不对,猛然想起欧阳亦忻说过,他妹妹日后是要进宫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作势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哎呀!都是哥哥不好,都忘了妹妹是要进宫享福的,刚那话大家都刚没听到吧!是哥哥失言了!”

“你的话也不算错。”欧阳亦忻哭笑了一下,“凝心她进宫,不是做妃嫔,是做女官。虽说女官年龄大了,是要放出来的,可等她出宫,不知已是何时了。那时人老珠黄,就算有人肯娶,也只怕……所嫁非人啊……”

“哥哥,说这些话做什么?若是妹妹嫁不出去,难道哥哥就要赶我出门不成?”看气氛越来越僵,欧阳凝心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刚你们说到十五文会,刚巧我十五那天和姐妹们约好了,要一起去相国寺上香。本来还想请哥哥送我一趟,但现在,恐怕不行了了。”欧阳凝心思忖着,要不回去跟欧阳夫人说说,让她带她去?唉,生活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女孩子家连出个门都不方便啊。

“相国寺?”欧阳亦忻与朱紫焱对视一眼,“那正巧了,我们这次文会也正好在相国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