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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个小贼


念过祷文之后,大家三叩九拜,以茶代酒,满饮三杯,自此众人便正式结为异姓姐妹了。

按年龄大小,梁红忆17岁是大姐,宁馨16岁三月生日,是二姐,接下来许姣姣、李心璃、程珣、叶梦尘也都是16,按月份,分别排了第三、四、五、六位,第七、第八位的分别是15刚的范宜琴和林婉妍,欧阳凝心14,三月份生日,排在了第九,最后两位也是14刚的白浞和风许。

序过大小后,众人又新奇又激动,纷纷大姐、二姐的,按排序叫了起来。有意无意间,大家纷纷围着宁馨等还未收到圣旨的说起话,把欧阳凝心给冷落了。欧阳凝心也不太想参合进去,便坐在一旁默默喝起了茶。

“凝心,是不是在这里坐的太闷了?走,咱们出去走走吧。”梁红忆走到欧阳凝心身边招呼道。

“不了,我答应过哥哥,要在这里等他接我,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欧阳凝心谢绝了梁红忆的好意。

“你哥哥今日也来了?”

“嗯,今日相国寺后山知秋亭那里有文会,他是来参加文会的。”

“文会啊……”梁红忆眼睛转了转,“文会通常都会办很久的,不如我们悄悄去看一眼再回来?”

“这个……不太好吧……”欧阳凝心犹豫道,虽说她也很是意动,但却没那个胆子私自跑去看。

“有什么不好,咱们悄悄去,不让人发现,谁也不知道咱是谁,怕什么呢?”梁红忆拉起欧阳凝心就走,“咱们快去快回,只看两眼见识一下就好,保证谁都发现不了!”

“宁妹妹,我和凝心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临走前梁红忆向宁馨打了个招呼。

“好,那梁姐姐记得早点回来,妹妹已令人备好素斋,就等姐姐回来了。”宁馨虽然被其他人缠着脱不开身,还是很周道的嘱咐着,“今日听说后山那里有个文会,人多眼杂,咱们日后是要进宫的,行踪上还是注意些,免得惹人口舌的好。”

“好,姐姐记得就是。”梁红忆回头冲宁馨笑了笑,把侯在院子里的丫环叫上,便带着欧阳凝心出了门。

一出门,梁红忆先是大大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突然精神起来。

“啊!终于出来了!在那屋子里,听着那姐姐妹妹的叫法,人都要腻死。果然还是这样自在些呢!”

欧阳凝心不由掩嘴而笑,整个人也跟着轻松起来,“那姐姐今日怎么还会来这里?”

“我又不是傻子,既然不能脱离进宫的命运,那就先跟她们打好关系吧。”梁红忆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应宫里的生活,但为了家人,也只好……这样了。”

“咱们俩个都一样……”欧阳凝心拍拍梁红忆的手,“我也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可也不得不进宫。不管是为了什么,进宫已不可避免,那便事先筹谋一下了。”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对方和自己都是一样心思,不由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好了,不说那些丧气话,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要玩开心了再回去,要不然等进了宫,只怕再没这机会了。”梁红忆拍拍手走在了前面,“凝心快来,这相国寺我曾和我娘来过好几次,路都熟了。走,咱们一起去文会看热闹去!”

相国寺做为京都香火最盛的寺院,寺里占地面积极广,建筑物众多。欧阳凝心感觉跟着梁红忆走了好久,才走到了后门。

“呶,看到没,那里就是知秋亭了。”梁红忆伸手指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凉亭道。

只见那亭飞檐雕坐落于半山腰,凭栏临风,正可饱览这满山红遍的秋景,果然是一个观景的好去处。

只是看着亭子周围聚集的人群,欧阳凝心拉了拉梁红忆的手,“梁姐姐,我们这样直接去不太好吧。”

“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梁红忆从袖中抽不两条纱巾,递给欧阳凝心一条。

戴上纱巾,两人在丫环的陪伴下自小路来到了知秋亭后,借着树丛的掩隐,向下方看去。

只见下方空地上摆着十来个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数十个宽袍儒衫的书生士子,或凭栏远眺,或冥思苦想,偶有所得,便来到无人的书案上奋笔疾书,将写好的诗词递给众人品评,间或会有一两篇,会被人送进亭中。而此时的知秋亭却是被一重重纱帘围了个起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亭中或站或坐着几个女子的身影。亭外也有一个富贵人家大丫环模样的女子立着服侍,负责些传话,递送物品的事情。

“这文会怎么会有女子出现?”欧阳凝心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他们叫的歌姬舞姬之类吧。”梁红忆四下张望着,“你说你哥哥也在,他人在哪里?让我认识一下吧。”

欧阳凝心四下找了找,便找到了欧阳亦忻的身影,“呶,亭子最左边,那个穿红衣的人旁边那个蓝衣的就是。”

“你哥长得不错啊,温文尔雅的,一看就是很有学问的样子。”梁红忆评价着,“看他一边看风景一边深思的样子,应该是有所得了吧。”

“那当然,我哥学问那可是没得说,他曾经作过一首诗,我觉得写得很好,要不要听听?”欧阳凝心自豪道。

“那还不快说?”梁红忆催道。

“那你可听好了。”欧阳凝心咳嗽一声,开口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荣华富贵皆浮云。若得有情饮水饱,只愿郎心似我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荣华富贵皆浮云。若得有情饮水饱,只愿郎心似我心。’”梁红忆默念了几遍,摇了摇头,“凝心,这首诗是你写的吧?如果是你哥写的,怎么会有‘只愿郎心似我心’?该是‘只愿君心似我心’才对!”

“才不是呢!这真是我哥写的!”欧阳凝心解释道,“这是选秀消息出来后,我不想进宫,便对我哥说,我只想找个一心人,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哥就被我感动了,写了这首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赞?”

梁红忆笑了笑,“我虽然不太懂诗,但这首诗简单直白,正好说中了我们女儿家的心思。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是盼着找个一心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么?只可惜……”梁红忆没说,欧阳凝心却已明白了她未尽之意。若等日后入了宫,她们还要去哪里找什么一心人呢?

气氛有些沉凝,但梁红忆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又和欧阳凝心谈论起场中的士子起来。讨论了一会哪个士子长像最好,哪个士子风度最佳,梁红忆觉得不过瘾,想靠近点听听这些士子们作的诗怎么样。欧阳凝心不太赞同,怕被人发现了尴尬,梁红忆怂恿着,

“凝心,你哥哥的诗作好了,你难道不想听听你哥写的什么诗吗?”

于是两人又偷偷摸摸绕到了知秋亭后,借着草木的掩护,偷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