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七年春,帝下诏大选秀女。
七月,共征得秀女二千五百人进宫。经过挑选,取其中五百人进宫待选,其余二千人中,取一千八百人为宫女。
十月,五百人中,只挑中一百一十七人,其余人等,择其优者一百人,充任女官。
此次选秀,轰动全国,费时良久,最终选出大贞皇后一名,贵妃、贤妃、淑妃、德妃各一名,昭仪、昭容、昭媛等嫔九名,婕妤、美人、才人各九名,宝林、御女、采女等不定数,另外还选出清平王妃一名,侧妃二名。
宫女选出,若家在京中,可归家三日与父母告别,便需回宫受训,听调当差。若有逃逸,则全家以逃役论处,轻则发配边关,重则全家卖做官奴。
女官选出,也可在家团聚数日,十一月初一,统一入宫。若有逃逸,同样以逃役论处。若女官出身官宦,家中父兄有官职者,轻则丢官去职,重则论罪下狱。
皇宫妃嫔得册封者,按其册封品级不同,与不同时间接旨得封,与不同时间入宫。采女初八,御女十一,宝林十五,才人二十,美人二十一,婕妤二十三,昭仪、昭容、昭媛等九嫔二十五日入宫。
四妃不同于其他妃嫔,是相当于皇上侧妻的存在,因此不能同其他妃嫔一般,一辆宫车,几名太监侍卫便可接入宫中,是有正式仪仗的。根据妃子封号的不同,同为一品的妃子也有不同的排序。贵、贤、淑、德,自然为贵为尊,贤次之,淑再次之,德指品德,一般指女子品德出众,当然,若没有其它拿得出手的才能,性情和善平顺,当然也当得起这个德。
四妃之中,德妃定于十二月初四进宫,淑妃定于十二月初七进宫,贤妃定于十二月十五进宫,至于贵妃和皇后……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人选还没定下来,因此贵妃入宫,和皇后大婚,便都推到了来年。
至于清平王妃和侧妃何时出嫁?皇家婚事,怎么能随便呢?虽然有皇上的指婚圣旨,但那三媒六证什么的,都是不能少的,少说也要拖到明年,若拖到后年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些跟欧阳凝心虽然有关,却离她很远了。此时的她,正和守门的太监纠缠着。
“宫女不得携带违禁物品进宫,你这些首饰都被没收了。”
那搜检的太监打开欧阳凝心的包裹,翻到首饰匣的时候,眼睛都圆了,顾不得细看,抓起首饰匣就准备收起来。
“等等!我不是做宫女,是做女官的!”欧阳凝心忙按住首饰匣,“宫规有定,女官可携带首饰入宫,你们不能收!”
“女官是可以带首饰进宫,可你看看你首饰上这是什么?是凤!在这宫中,除了皇后和皇妃,谁敢带有凤纹的东西?这不是违禁是什么?怎么不该收?”
“可要收也只该收那些有凤纹,别的你不能收!”其实欧阳凝心早看出来了,那太监不过是看中了她的那些首饰,想据为已有,“要知道我进宫是做女官的,你要是做的太过份了,当心我告到冯公公那里去,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冯公公?冯公公那是管司设监的,可管不到我们御马监。”那太监嘴上虽这样说,动作却顾忌了一些,没再说要把首饰匣没收的话,只从中挑了几件最精致漂亮的首饰揣进了自己怀里,便放欧阳凝心过了关。
欧阳凝心松了口气,只要首饰匣在就好。
过了神武门,此次入宫的女官们都聚在了门后,等候宫中女官的分配。
“此次选秀,皇上大婚,后宫充实,因此宫中人手奇缺,便召你们入宫,协助后妃管理皇宫。当然,你等需尽心尽责为皇家办事,皇上、太后也不会苛待,待到出宫之日,必有赏赐,送诸位回家。可若不好好办事……在这宫里蹉跎,也不是不可能的……”等所有人到齐后,一个身着深蓝色宫装的女官,对着众人训起了话。
看众人因她的话顿时老实许多,她满意的点点头,“当然,我知道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到了选秀最后一关,学过宫规,又知书识理的。只是,我有一句话需要叮嘱大家。以前,你们进宫,是为了选妃,学得,是当主子的知识,只是现在,大家站在这里,是来做女官,以后做的就是伺候人的差事。虽然你们的地位比宫女好,那些低贱的活儿不用你们干,但你们要记住,在这宫里,除了太后、皇上、皇上的女人,是主子,其他所有人都是奴才,是给皇家办事的,没有例外!因此,诸位可要收起心中那些傲气,别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不把自己当奴才看。我这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以后若有谁这样不知尊卑,那么……慎刑司,浣衣局,欢迎诸位。”
训过话后,女官拿出一本名册来,“下面仔细听着,听到名字的出来,站到一边,由分配到各司的女官带领,回各司当差。司记司:欧阳凝心、柳清韵、唐忆静、张弦子。司言司……”
没想到自己居然第一个被点名,没时间容欧阳凝心多想,她便出列,与其他三人一起,在一名粉色仕女服的女官带领下,站到了深蓝色宫装女官的身后。
宫装女官念了很久,将一百名新人分到宫中几十个不同部门当中,由本部女官将其领走。
等到最后,所有人都领走后,宫装女官才收起名册,向欧阳凝心等人走来。
“这是司记司吴司记,以后便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了。还不快快见过吴司记。”粉衣女官向欧阳凝心等介绍道,并率先向吴司记行礼,“奴婢秦烟,见过司记。”
“欧阳凝心见过司记。”
欧阳凝心四人也先后向吴司记行礼。
可能是几人行礼时有些犹豫惹得吴司记不满,吴司记皱了皱眉,并未还礼。
“先回司记司再说。”
她打头向深宫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