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山中,宁秋风便找了个山东,带着月千雪进去了。
“你们要找的便是这个么?”
“嗯,应该就是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朱果。”
“朱果?”
“嗯,朱果集日月精华孕育而生,有莫大的神效,这枚朱果怕是已有千年,若是服了它,我修为便能更进一步。”
“那你便服了吧。”
“你自己不用?这类天才地宝对万物皆是有效的。”
“你服了疗伤吧,你现在比我需要这东西。”
月千雪呆呆的望着宁秋风,好久才点了点头。
一挥手将山洞封住,又连连打了几个法诀,想来是禁制之类。
拿起朱果,看了看宁秋风,一抬头将朱果吞了下去,浑身亮起了赤红之色,蛇尾盘在地上,就这样趴在那里没了动静。
宁秋风看了一阵,顿觉无聊,又冻了许久,再加上久未进食,早已疲惫不堪,靠在石壁上便睡了。
“秋风,醒醒。”
睁开眼,便是月千雪了。
起初还未在意,不过无意的一撇却是瞧见了。
“你的身子...”
“多亏了那枚朱果,我已经化形了,怎么样。”
只见一花季少女,依旧是黑发披肩,不过此时身下已不是蛇身,而是彻彻底底的化为人形。
而她的头上也是有两个凸起,倒像是扎了辫子一样,填了几丝俏皮。
“你头顶的是?”
“我也不知道,我炼化了朱果后就有了,像是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不过好像是我修为不够,就成了这个样子。”
“哦。”
“总感觉你和昨天不一样,不是身形,怎么说呢。”
“是妖气,炼化了朱果之后,我身上的妖气就没有了。”
聊了没两句,宁秋风的肚子便叫了起来,实在是撑不住,又冷又饿的。
月千雪见了,抬手朝着宁秋风打出了一道红光,附着在宁秋风身上,顿时便不冷了。
“倒是方便。”
月千雪笑了笑。
“那是,姐姐可是很厉害的。”
“呵呵,不是昨日被打的时候了?”
“你还说。”
抬手要去打,却又收了回来,仿佛不舍得一般。
两人关系却是又拉近了一步。
“饿了。”
月千雪便带着宁秋风走了出去,打了几只山兔,算是填饱了肚子。
“你有去的地方没有?”
“没。”
“那留在这怎么样?”
宁秋风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这里多好,什么都有,还有我...”
“我还不想这么早归隐山林。”
“那你要去哪?”
“随便找个城镇,其余的日后再说。”
“那,我送你?”
“送到哪?”
“到你想去的地方。”
两人都知道,这一送,便不知要到何时了。
宁秋风也乐的如此。
“好。”
两人相视一笑,又纷纷转过头去。
“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么?”
“不知道,我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主动去找。”
“那就麻烦了,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
“不一定哦,你忘了我会飞。”
宁秋风看向月千雪,倒是真的忘了。
月千雪微微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主意。
只见她伸手抱住宁秋风,周围泛起一圈白色的光幕,随后托起二人腾空而起。
“往哪里走?”
“向西吧。”
说罢,月千雪便朝着西方飞去,不知飞了多久,反正宁秋风填饱的肚子已经叫了好几次了。
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城池。
“千雪,去那边。”
遥遥的指了指,月千雪便朝着城池飞了过去。
到得近前,宁秋风便让月千雪落了下来。
飞着进城,总归是不好。
两人落地,随着人流入城去了。
本想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却是想起身上并无财物。
“我有啊。”
不需说,便是曾经被杀之人的。
“千雪,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万不可随意动手杀人。”
“嗯,我听你的。”
毫无犹豫的点点头。
宁秋风伸了伸手,又收了回来。
“走吧,去吃些东西。”
两人并列着进了客栈。
话分两边......
三天前,幽夷城中发生了件不寻常的事。
城名幽夷,乃是因城中幽家得名。幽家传承数代,每一代家主都有出魄境强者,外界将之归于幽家代代有其人才。
传到此代,幽家此代家主以寿四甲子未曾突破,时日无多,欲立世子继承家业,大典当日,本以为一帆风顺,不曾想,不知何处来了个白衣青年,手持平金幡,上书‘批生断死’。一路打进幽家大殿,一己之力拜尽幽家二代高手。便连几位长老也不是对手,幽家家主不知顾及些什么,不曾出手,由得那青年将世子带走。一时间闹得幽夷满城风雨,纷纷猜测此事缘由,可幽家却是迟迟未曾传出一丝消息。而那人自劫了世子之后便没了踪迹。
只是,据说有人曾在路上瞧见过一白衣青年手持平金幡,不过身旁跟的却是一花季少女,似是往五江去了。
“秋风,吃什么?”
“随便吃些吧,倒是饿的受不住。”
说着话儿,却是瞧见门口来了个白衣青年。
“观兄台气宇轩昂,想是不凡之人?”
“兄台谬赞了,不知到此所为何事?”
“哦,不怕兄台见笑,实在是身无分文,却是腹中饥饿,本想着可凭自家算卦的本事挣口饭吃,却是不曾想,呵呵。”
“江湖难行啊,千雪你看?”
“那就一起吃吧,也不差两个人。”
却是那人身后跟着个青衫少女,脸色羞红,想来是不好意思了。
“叫兄台破费了。”
那人也是不在客气,拉着少女就坐下了。
“多谢大哥援手。”
“客气了。”
招呼小二少了些吃食,又叫了两壶酒来。
宁秋风是爱喝酒的,只是这些日子来未有机会罢了。
“喝两杯?”
“多谢。”
说着,两人便喝了起来。
推杯换盏,好不激烈。
“哈哈,没想到兄台也是爱酒之人?倒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宁秋风前世没少喝酒,平日里正经个人,一到酒桌上便原型毕露,恨不得喝到天荒地老。
而那人也是个爱酒之人,一时间竟似多年老友一般了。
“也别兄台兄台了,我叫宁秋风,你呢?”
“在下白长风。”
两人一边吃酒,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毫不顾忌周围,月千雪也是化形不久,在宁秋风面前也是刻意约束自己,此次见他都如此,也是放开自我,大块朵姬。剩下那青衫姑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羞红了脸,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叫月千雪,此次便是她带着来到此地的。”
“大嫂可是生的好容颜啊。”
宁秋风连连摆手,月千雪却是毫无反应,仿佛没听到一般。
“奴家李茯苓。”
说罢便低头不再言语。
“不知宁兄来这五江所为何事?”
“无事,无处可去,随意选了地方,倒是遇见你们了,说来也是缘分。”
“嘿,可不是么。”
“那你二人来此又是为何呢?”
“不瞒兄台说,便是为了逃难了。”
“逃难?怎么说?”
“倒是不劳兄台费心了,在下不想无端将兄台牵扯进来。”
“哦。”
萍水相逢,虽聊的开怀,却也未到推心置腹之境,他不愿说,宁秋风也是没有再问。
此时桌上只剩了宁秋风与白长风二人,月千雪与李茯苓早就去往别处了。
“白兄日后打算如何?”
“还不知,不过现如今身无分文,自当是先弄些银钱,毕竟不是在下一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白兄这般人物也离不了这些俗事。”
“唉,不说扫兴之事。还要多谢宁兄了,若不是你,还不知要饿到何时了。对了,不如我替宁兄算上一卦?”
“哦?白兄还有这般本事?倒要见识一下了。”
说罢又端起酒杯喝上两口。
算命之事本是不信的,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可是当白长风凝神望向他时,他信了。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被看了个通透,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随后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将白长风的目光给顶了回去。
白长风猛地闭上眼睛,红润的脸一瞬便煞白。
“怎么会。”
“白兄没事吧?”
“无事,只是有些脱力,呵呵,宁兄命格在下看不透,见谅。”
“哎,没有的事,刚刚一瞬间,只觉得白兄将我看透一样,可见白兄实力高深。”
“谬赞了,不过,宁兄此般情况在下倒是闻所未闻了。”
宁秋风正欲回话,却听得前堂‘轰’的一声,原来是酒馆大门被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