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蔓将这个言外之意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底泛起惊恐，双腿发软，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交给她。
柳徽拿到手机，扬了扬下颚：“滚。”
在离开时，赵蔓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阴霾。
女厕所中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开了的水阀不断的冲着水。
柳徽走到盥洗台前，关上水阀。
夏实从地上爬起来，却好几次都坐回了地上，双腿仍然在发着软，全身上下都是冷意笼罩着她。“刚才，谢谢你。”她牙关紧咬，声音仍是有些发颤。
柳徽将手机还给她，道：“你这手机挺耐用的，冲了水还不坏。”
“嗯……”夏实愣了愣，苦笑着接过手机。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柳徽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全身湿透的夏实，挑眉：“需要我替你向老师请个假不？”
“麻烦你了。”
夏实笑容虚软。
等到她平复了心情，扶着墙站起来时，一转头看见柳徽依旧靠立在门口，细长的女式烟夹在葱白的手指间，小拇指微微翘起，放进嘴巴里深吸一口，吐出雾云缭绕。
样子格外妖娆。
让夏实想到了民国时期那些富太太、十里洋场的戏子们，她们抽起烟来透着一股子妖媚劲儿。
“你叫夏实，”她又吸了一口烟，烟雾在她的唇齿间吐出，“对么？”
夏实抿着苍白的唇，水滴顺着眼睫落在脸庞上，“是的。”
柳徽将烟头掐灭，扬长而去。
在医务室里将衣物全部烘干后，她收到了link姐发来的简讯，全文简短意思明了。
【明天学校请假，有工作。】
一看见请假二字，夏实被冷水灌的头一下子就痛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再这样请假下去能不能毕业……紧接着看见后面‘工作’俩字，她立马拾掇拾掇了自己，去向班主任请假。
本以为会是取经道路困难重重，却没想到班主任非常爽快地批了她假。
link所说的工作是《Holiday》的封面拍摄。
将她带到拍摄现场时，布置已经妥当。白色的背景墙摆着几把红色造型复古的椅子。堆叠在一旁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淡淡的香气在摄影室里的散开。
主摄影师看见link走进来，熟络的和她打招呼后，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夏实身上。夏实照着link姐在车上的吩咐，乖巧的问候。
“噢噢，这个女孩就是你新带的人啊。”主摄影师倒退了两步打量她，打了个响指，“Peter，带她去化妆换衣。”
“好的。”向着她走来的是一个身形劲瘦、衣着过分女气的年轻男人，面孔比夏实还要白，“妹妹，跟着哥哥来~”
笑起来格外有动人。
夏实跟着他走进化妆室，在走廊时，Peter时不时会转过身和她说话，一路上他的声音就没停过，但是夏实却不觉得这人刮噪。Peter知道她还是个学生时，诧异了下。随后指着他自己的脸问：“妹妹猜猜哥哥几岁啦？”
夏实和他开玩笑，“猜对有奖么？”
“Of course！”他笑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在挂有‘《Holiday》化妆室’牌子的门前停下，伸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