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盘膝坐于操场之上,静静聆听梁小卫侃侃而谈。
“所谓龙虎狮象功,即为身法,技法,炼体法,三法合一,兼具龙虎狮象四神兽优势。”
“这部功法,可修炼至武将境界,龙行虎步,狮吼象阵,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黑风军成员,缺一不可……”
……
日复一日,转眼两年过去。
两年时间,李天相已经练至武将境界。这一切,离不开汤小薇的关照。练武需要大量珍贵药材,对于同床共枕的李天相,汤小薇自是不吝钱财。
烈日下,李天相与梁小卫激烈对打,梁小卫早进武将境界,苦于没有后续功法,不能晋级,经验远胜李天相,几十个回合下来,李天相渐渐落于下风。
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脚穿红色绣花鞋,头戴红色丝巾,腰间系着红色围裙的俏丽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竹篮,莲步轻移,悄然来到二人边上,驻足观望。见李天相落于下风,大吼一声:“好了,你们二人不相上下,算平手,吃饭了。”
这气势语气,与穿着打扮,大相径庭。娇俏可爱,莲步轻移的世家小姐打扮,却是河东狮吼,令人咂舌。
梁小卫瞪了二人一眼,转身头也不回,飘然而去。
“梁小卫,你跑什么,带你饭了。”
“你们小两口自己吃,省得我碍眼。”想我梁小卫,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哪里比不上那太监小子,真是不服,我竟然输给一个太监。
梁小卫心中凄苦,自己暗恋红辣椒多年,如今,却看着她整日与一太监厮混,还同床共枕。
“别管他,咱们吃,来擦把脸。”汤小薇温柔的拿起湿毛巾,帮着李天相,擦拭脸上汗渍。
李天相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这转变太快了点:“薇儿姐,你还是凶点,这么温柔,让人不习惯,也吃不消。”
“怎么,姐姐我,有那么凶吗?”汤小薇怒目圆睁。
“对,对,就是现在这个味儿,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李天相大笑。
“臭小子,你找打。”汤小薇,提着饭勺,追打李天相。
……
一番打闹之后,二人坐下吃饭,李天相道:“薇儿姐,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这里不能令你安稳?还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梁小卫,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汤小薇有些黯然。
“出去走走,看看大唐风土人情。”
“有什么好看的,兵荒马乱的,路上不安全,还是别去了,外面再乱,也没人有胆子乱到咱们黑风山来。”
李天相摇摇头:“薇儿姐,我已经决定,非走不可。”
汤小薇程沉默不语。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汤小薇有些烦躁:“有话快讲,有屁快放,罗里吧嗦。”
李天相:“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唐功勋后代,对大唐忠贞不二,虽被安以叛军罪名,也不反抗大唐。你该换个思维,天下有那么多,被别国攻占的大唐领土,你们为什么不以大唐名义占领一地?一来可以安身立命,二来为大唐收复失地,岂不两全其美?”
汤小薇眼前一亮,显然,最近没少思及此事:“你有什么好地方?”
“东都洛阳,去年被满清与元人攻占,现如今,乱做一团。东都,与四国接壤,乃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最敏感之地,任何国家占领,都会引起其余国家不满。而你们不同。”
汤小薇微怒:“你是想说,我们是土匪吧?”
李天相:“事实如此,黑风山两万军队,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之师,守一个东都洛阳,搓搓有余。一旦你们占领东都,朝廷势必诏安,你们只需,以诛灭长孙氏为条件即可。”
两年来,在老汤努力之下,当年陷害黑风军的幕后黑手,已经查清。就是大唐世家之首的长孙世家。长孙家,势力盘根错节,渗透帝国每个角落,要想让帝国诛灭长孙家,无异于痴人说梦。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汤小薇略微思索:“好,我与诸将商量一二。你为何不留下来,与我们一起行事,我们这些人都是武夫,脑子没你好使,有你在,事半功倍。”
“我有更重要之事,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至于能不能请到,就看你的本事。此人乃前谏议大夫,催小元。”
汤小薇大怒:“我听说过他,他不是瞎眼了么?你让我请个瞎眼老头当军师,亏你想得出来。”
李天相:“那只是世人流言,至于,能不能让他开眼,就要看你的本事。”
……
是日清晨,黑风山十里之外,歇脚凉亭之中。
李天相:“薇儿姐,回去吧,待事情办好,我自会回来。兄弟们,再见。梁兄,照顾好薇儿姐。”
梁小卫淡漠道:“这还用你说?保重,兄弟,若是在外边不如意,欢迎回来。”
汤小薇眼角含着泪花,不言不语,目送着李天相远去。
梁小卫提醒道:“大当家,李兄弟已经走远,咱们也走吧。”
汤小薇大怒:“要你说?我不长眼?走……”
汤小薇一提马缰,往另一个方向驰去,众人急忙追赶。
……
帝都长安。
外面烽火连天,战火纷飞,长安依旧繁华,歌舞升平。
一个深宅大院之中,一老者对坐下几个年轻人道:“老夫夜观天象,天狗食月,帝星东移,恐帝国将倾,我柴氏,立族数千年,王朝更迭,我族不倒。现如今,是时候做出选择,你等皆为我族天骄。东去寻觅新主,寻到新主者,为下一代族长。”
“是。”
……
帝都,金銮殿之上。
老道士:“老臣拜见陛下。”
皇帝:“爱卿急急而来,可是有事发生?”
老道士:“陛下,昨夜天狗食月,帝星东移,恐祸事不远矣。”
皇帝:“可算出,帝运落于何处?”
老道士:“帝运落于东都洛阳。”
皇帝:“东都被满清与元人侵占,难道,天意属这两国之一?”
老道士:“老臣力有不逮,未能窥伺天机,陛下赎罪。”
皇帝:“帝国已无可用之兵,大军皆被世家把持,如之奈何……”
老道士:“陛下,何不考虑黑风山?”
皇帝摇摇头:“黑风军之罪乃先帝所定,难道,朕要推翻先帝定论。黑风军是忠臣,那先帝岂不是昏君?算了,黑风军不过区区两万之数,又能如何?”
……
帝都一个破落小院。
一个中年男子抬头仰望天空自语:“帝星东移,皇权旁落,帝国将倾……”
一个貌美中年女子,给男子披上一件外衣道:“好了老崔,别感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填饱肚子,那些家国天下之事,还是留给别人去操心……”
“妇道人家,懂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天下不平,家国不安,何以齐家?”老崔怒道。
“好好,好,我不懂,你懂,你倒是弄点菜米油盐来,如今兵荒马乱,菜米油盐价格昂贵,家中已经没有米粮,你可知道,今晚咱俩就得饿肚子……”美貌女子气急而哭。
“哎,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靠一妇道人家养活。”
“请问,这里可是崔大夫家中?”门外出来一个悦耳之声。
“来了。”
‘吱嘎’
院门打开,门外,一个一身红衣,娇俏女子,十来个壮汉。
娇俏女子道:“请问这里可是崔大夫家中?”
“这里没有崔大夫,只有崔瞎子,你们找错地方了。”还没等范小冰搭话,后面的催小元抢先道。
“是,这里就是,诸位找我们家老崔,可有事?”范小冰完全无视催小元,看这来人,衣着样貌不凡,保不齐,今晚的晚饭就有着落了。
……
几人在破落小院坐下,汤小薇道:“在下乃黑风军军主,汤小薇,这位是副军主,梁小卫。”
范小冰惊慌异常:“你们,你们是土匪……”
出人意料,催小元训斥道:“什么土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两位见谅,妇道人家不懂事。”
作为官场老人,虽不曾亲身经历,也略知一二,知道黑风军被人陷害,感同身受的催小元,自是站在他们一边。
汤小薇摆摆手:“无妨,无妨,事实如此。”
催小元:“不知两位,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汤小薇:“赐教不敢当,我黑风军,自始至终不曾背叛大唐,那些流言皆小人诬陷。如今,有感家国衰败,山河破碎,我军欲替国收复山河,不知崔大夫有没有兴趣,共谋大事?”
催小元战战兢兢道:“贵军欲取何地?”
汤小薇不咸不淡:“东都洛阳。”
‘哐当’
催小元双手紧握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数瓣。洛阳,东都洛阳,帝星东移,目的地恰恰是洛阳,难道说,这些人要背叛大唐自立。
扫视一番众人,未见帝王之气,他松了一口气:“我一瞎眼老头,能干什么。”他完全忘记,刚刚惊讶之下,他早已睁开双眼。
众人有些怪异的看着他,范小冰急忙道:“好啊,去,我们去,哪怕是做土匪,也认了,总比在这饿死的好,你们等等,我去收拾东西。”
看着飞奔入内院的妻子,崔小元叹息:“哎,既然夫人愿意,那我就随你们走一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老崔,老崔,我来听你讲故事了。”一个有些尖锐,不失粗狂之声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长相憨厚,满脸笑容,身材一般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院门口,他看见院中众人,有些拿不准,不敢轻入,驻足门外。
催小元:“包强,进来吧,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见到众人友善表情,包强放松,笑嘻嘻上前,一拳轻轻砸在梁小卫胸口:“哥们,够强壮的,怎么炼的?”
梁小卫尴尬的咧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