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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盘活棋眼的搅局者(4)


  “公主那边,怎么办?”洪小肆急于表功,“我已经拉拢了一部分中间派,在重组起点和盛大时突然出手的话,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周全愣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洪小肆会心地笑了,周全是全权让他处理,好处是,他大权独揽,坏处是,如果办砸了,他是替罪羊,周全既不知情也没有让他从中作梗。

  崔一和宫主从露台下来,坐到车上,宫主脸上的浅笑还盈盈如月,她是在为崔一初战告捷而开心不已。

  “行,有一手,我现在才知道,崔一的一,是有一手的一。”宫主打开天窗和车窗,让夜风尽情进吹进车内,她兴奋之余冲车外大喊,“崔一,你好棒!”

  惹得路人纷纷扭头张望,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崔一笑道:“别喊了,你这样喊,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你说误会什么?一个女人高喊一个男人的名字夸他很棒,容易让人往某方面联想。”崔一嘿嘿一笑,关了车窗,“宫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别说你在等我,我知道你不是一往情深的人。”

  最触手可及的辉煌

  “去,太小瞧我了,如果我说我就是非要等你到天荒地老,你信不信?”宫主嗔怪地白了崔一一眼,忽然又叹息一声,“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崔一委屈地挠了挠头:“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情太深意太重,我可承受不起。最难消受美人恩,宫姐,饶命啊。”

  “不是你,别太得意了,不要以为你真的好得不得了。”宫主又笑了,笑容如虹,静美如秋叶,“在你之前,我曾经爱过一个男孩,他和你同岁。一开始我和他彼此深受,不知岁月静好之中,还有许多人生不可抗拒的生死离别……别笑我总是喜欢比我小的男孩,不怪我,怪,只怪缘分吧。”

  “每个女人每投入一次恋爱,都以为是最后一次,是天长地久的一次,我也一样,以为和他可以天荒地老。结果有一天一觉醒来,他忽然不见了,我满世界找他,找不见,他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他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几乎要疯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哪怕眼睁睁失去,也比不过凭空消失更让人绝望。”宫主的脸色平静如水,就如皎洁的月光一样洁白无瑕,“我绝望了整整三年。三年后,我遇到了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忽然从死寂的状态中复活了,你的笑容一瞬间洞穿了我的心。我终于相信了一句俗不可耐却又无比正确的话——医治失恋最好的方法是开始另一场新的恋爱,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你不会知道,在绝望尽头的爱,就如绝处逢生的喜悦,固执得不可理喻,执拗得无法压制……就这样,我从一场绝望的爱情中跳入到另一场无望的爱情,到现在为止,又是两年多无助的守望。”

  崔一沉默了,心情莫名沉重了几分,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他也是。他曾经和沈娆的爱情,以山盟海誓开始,以谎言和逃离结束。相比之下,宫主凭空消失的爱情还好过谎言和逃离,至少宫主消失的爱情还有想象的空间。

  他很感念宫主对他的情深,只是他不能欺骗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去爱宫主。不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也不是因为她的过去,而是他面对宫主,总是没有爱的感觉。

  “好了,不说了,省得又被你笑话。”宫主恢复了常态,嫣然一笑,“说说你和郑宏义都聊了些什么,我看他对你兴趣大增,周全这盘棋,掌控了郑宏义这个棋眼,差不多算是盘活了。”

  “我就是又讲了一个故事给他听而已。”既然宫主不再提及感情上的事情,崔一也乐得清净,他才不会傻呵呵地非要招惹宫主伤心,非要问她为什么明知无望而不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嫁了。

  “什么故事?你现在讲故事的水平越来越高,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有人以风骚惊天下,你却以口才动世人。”

  “嘿嘿,过奖,过奖。”崔一很正太地笑了笑,将他讲给郑宏义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

  宫主听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赞许地点头说道:“家族企业如果想传承下去,必须有家族文化和家训。想想古代有士族大姓传承了六七百年不断代,肯定是持家有道。从小父母就告诉我,女孩子应该自尊自爱自强不息,以为凭借身体可以向男人索求的女孩,最终难逃被抛弃的命运,正是牢记了父母的教诲,我直到今天还洁身自好。”

  宫主沉静而美好,周槿热烈而奔放,夏沫娴静而优雅,不同的家教养育而出的女子各不相同,三个出身各异、性情不同的女子也有相同之处——三人都是自尊自爱的女孩。

  崔一敬佩自强不息的男人,更敬重自尊自爱的女孩。人能自尊,然后才会被人敬重,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在意你的尊严和死活?

  告别宫主,崔一没有回家,敲开了夏沫的房门。

  “这么晚了,非要吵醒我,你真讨厌。”夏沫穿了短袖短裤,揉着惺忪的睡眼,拉开门,一头钻进了崔一的怀中,“你赔我的好觉。”

  “我不走了,好不好?”莫名间,崔一有一种想抱她入怀拥她入梦的冲动,夏沫的柔情和随性,让他怦然心动。一个又萌又可爱的女孩,是无数男人的梦想。现在梦想触手可及,他不想错过。

  “啊?你真要留下呀?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好男人,原来你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心思不正。”夏沫一下全醒了,睡意全无,她脸微微一红,“留下可以,但你必须睡客厅。”

  崔一嘿嘿一笑:“上次你不是还说,我可以抱着你一起睡?”

  “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我又反悔了不行呀?”夏沫耍赖,转身拿了一个枕头扔到沙发上,“记住,好好睡觉,不许胡思乱想,不许摸到我的房间,否则的话,哼哼……”

  夏沫装凶的样子与其说可以吓住崔一,还不如说更让崔一意乱情迷了,他弯腰将夏沫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

  卧室不大,十几平米的样子,温馨而宜人,床上有蚊帐,蚊帐中,是一个女孩最隐蔽最真实的世界,一米五的床,一人不嫌大二人不觉小。

  除了女孩子常见的挂件和毛绒玩具之外,房间内还弥漫一股清香。清香既有处子身上的幽静之香,又有浓郁的檀香。窗台上有一个莲花状的纯铜香炉,香炉中,有香气丝丝缕缕上升。

  原来夏沫焚香而睡,崔一的心境在香气中,莫名沉静了下来,他钻进了蚊帐,轻轻一扳夏沫的肩膀。夏沫双手捂脸,羞不可抑,虽然扭过身来,侧躺面对崔一,却不肯放开双手,双颊之下,飞红一片。

  爱一个人,就要珍惜她的一切,就要视她为珍宝。崔一双手环过夏沫的脖颈,将她抱在怀中,然后在她的额头之上深深一吻,沉浸在她沁人的体香之中。他心思一片澄明,没有半分欲望,只想拥她入怀,用一生一世的光阴呵护她的柔弱和温情。

  崔一知道,从此刻起,他爱她爱到了深处。

  “你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动手动脚,不许……”夏沫数着手指,向崔一说出了她的三不政策。

  有些爱,轰轰烈烈,始于热烈和奔放,却归于平淡。有些爱,平平淡淡,始于日久生情,却归于相濡以沫。又有些爱,山盟海誓,始于激情和冲动,却归于劳燕分飞。崔一和夏沫的爱,从涓涓细流开始,到突如其来的爆发,再到现在水到渠成的相融,似乎一直在平淡之中,完成了蜕变。

  崔一不等夏沫说完,嘴唇就深深地压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一瞬间,天高云淡,山长水远,仿佛是久别后的重逢,终于得偿夙愿。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的相爱,都是前世的约定。

  如果说以前崔一对夏沫的爱,只是被被动激发的主动性,现在他对夏沫,则从心底生发了爱护之心。一个男人想爱护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他对她深爱之时。

  一夜,崔一和衣而卧,夏沫在他怀中睡得香甜。她蜷了身子缩成一团,让人无比怜惜,有时还下意识地吃一下手指,明显是缺乏安全感。她太不幸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世间行走,有多少个夜晚是一个人在茫然无助中度过,如果有可能,希望他可以让她一生温暖而安宁。

  不知何时,天亮了,睁眼一看,怀中的女孩已经不见,鼻中却传来油条和豆腐脑的香气。崔一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到客厅一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一个曼妙而温馨的身影正在厨房中忙碌。系了围裙的夏沫,不失玲珑身材本色,又更多了居家气息和贤惠之意。

  崔一悄悄过去,从身后将她抱在怀中。夏沫嘤咛一声,扬起筷子打了崔一一下:“别捣乱,快去吃饭。等我炒完芙蓉蛋,就陪你一起吃好不好?乖。”

  好吧,他就乖一次好了,崔一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座位上,心中忽然一阵感动,男人在外拼搏终究需要一个女人来安放身心,家有女人,才是安心。

  夏沫忙完了,坐在崔一对面,和他一起吃饭。她不时偷看崔一一眼,然后脸微微一红,低头偷笑。崔一被她看得纳闷,笑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难道一觉醒来,我又帅了?”

  “真自恋。”夏沫抿嘴一笑,“我是在笑你昨晚睡觉的时候,老老实实地抱着我,手都不乱放,好像你真的爱惜我一样。”

  “什么叫好像,这是真心的爱若珍宝。”崔一大感委屈,“难道说非要动手动脚好好收拾你一顿,才算男人?”

  “不是啦,你别想多了,我真的是在夸你。一个能克制自己欲望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夏沫冲崔一一扬大拇指,“现在我相信,我没看错人,你就是值得我一生珍惜的好男人。”

  “真的?”崔一也很三俗地喜欢听好话。

  “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这个人俗点很低,不经夸,一夸就骄傲,一骄傲就得意忘形,现在我又想抱你上床睡觉了,怎么办?”

  “流氓!白日宣淫,最下流了。”夏沫哇哇大叫。

  一时满室皆春。

  饭后,夏沫问起昨晚崔一和周全会面的成果,听说崔一和郑宏义有了交集,她夸张地“哇”了一声:“郑宏义呀?他可是京城许多白富美心中的忧郁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痴迷,而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心动过。你不知道,有好多女明星想和他约会,他理都不理,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许多人都说他性取向有问题,不过也有人说,他其实很正常,就是太热衷事业了。”

  别说,忧郁王子的外号还真的挺贴切,符合郑宏义漠然而懒散的形象,没想到他在京城的名气如此之大。不过想想也是,曾经和李泽楷齐名,又年少多金而且单身,自然会引来无数一心想嫁入豪门的女孩的追逐。

  只是,郑宏义是京城人,名气虽大,在石门却知者不多,夏沫怎么对他了解得这么清楚?崔一问出了他的疑问。

  “忘了告诉你了,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后来才来的石门。”夏沫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崔一的疑问,又转移了话题,“大叔,这么说,你是打算要脚踏周槿和周全兄妹这两只船了?”

  “亲不亲一家人,周槿和周全毕竟是兄妹,血浓于水,争夺战尘埃落定之后,兄妹还会是兄妹,外人终究是外人。”崔一很清楚他再受周槿重用,如果他在帮助周槿的过程中,得罪周全太狠了,事后兄妹和好如初,他只有被过河拆桥的下场,“明面上助周槿一臂之力,暗中借郑宏义之势和周全也有交集,这不是脚踏两只船,是左右逢源。”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费心费力周旋,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你旱涝保收。”夏沫眨眨眼睛,狡黠地笑了,“让周槿爱上你,娶了她,成为了周际的驸马,周全就是你的大舅哥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光是周槿的嫁妆,就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崔一看出夏沫故意使坏,也就故意笑纳她的恶作剧,“而且周槿对我也确实很有好感,如果我对她加大攻势,以我的魅力和泡妞技巧,不愁拿不下她。到时娶了她当正房,你当偏房,怎么样?”

  “我长得不比她差,个子不比她矮,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样样不错,凭什么她大我小?不行,我要当大房,让她当二房。”夏沫嘻嘻一笑,不上崔一的当,还十分大方地说道,“要是你同意的话,我保证拿出大房的气量,宽容大度,不和她一般计较,也不会吃她的醋,怎么样?”

  “这个,这个……”崔一有点吃不准夏沫的话到底是在考验他,还是她真有意和周槿一比高下。平心而论,除了身世不如周槿之外,夏沫在别的方面都不次于周槿,甚至在温柔和厨艺上面,比周槿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考虑一下,你和周槿之间,到最后肯定得分出一个大小,不能乱了章程,是不是?目前来说,我比较倾向你当大房。”

  “如果我和周槿一样是千金小姐,你是不是就不用考虑,直接就让我当大房了?”夏沫吃吃地笑,笑容中有三分嘲弄之意,“不以出身论贵贱,不以成败论英雄,向来都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对不对?我知道你的心思,周槿是公主,让她当二房,太辱没她高贵的身份了。”

  崔一明知道夏沫是在和他说笑,却笑不出来,一想也是,出身的问题确实是大问题。

  一个人不优秀不要紧,记得一定要努力。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你很努力,但比你出身好起点高而且各方面素质都要优秀的人,同时比你还努力,你凭什么追赶得上他们快步如飞的脚步?

  远的不说,就说常凌分,虽说他上学时经常考零分,但后来出国,也学到了不少管理方面实用的知识,现在也不是一个草包,相反,还挺有魄力颇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