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闻言忙朝月华招了招手，“妹妹怎么还愣着呢，快随我同去吧。”r
月华听了这话不由一愣，自己也要去？r
不过很快就悟了过来，秋华这是要自己跟在她身边学学如何服侍宁老夫人，毕竟她老人家现在就是她唯一的靠山了不是？r
因此忙快步走到她身边去，傻呵呵地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俏丽少女，满心满怀的感激之情，却不知怎么用言语言表才好。r
秋华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回过头向芙蓉笑道：“劳烦姐姐先走一步，我给六妹妹绾个头发，随后就到。”r
说完便按着月华在梳妆台前坐下，一双“指若削葱根”的纤纤玉手只不过简单地动了两下子，就给她梳了个时下贵族少女之间最流行的月仙髻。r
再斜斜地簪上一枚鎏金镶珍珠红宝蝴蝶发钗，既富贵又俏皮。r
更打开胭脂盒子给她薄薄地施了一层粉黛，令她黄瘦的小脸显得白嫩圆润了不少。r
“妹妹若心里不愿意，旁的首饰咱们就不戴吧。只这一件发钗也够了，若过分素净反倒忌讳，老人家喜欢有福气的孩子，你这样聪慧，想必心里明白。”r
秋华对着镜子里判若两人的小女孩儿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月华听了也认同地点了点头。r
论理说自己的亲娘才过世，不应该也没心情去惊心打扮，可这古代的规矩却不同，秦姨娘只是个姨娘，而李夫人才是她名义上的正经母亲。r
她作为一个贵族小姐，是没有给家里的奴婢守孝的道理的。r
更何况秦姨娘“畏罪自尽”，多少有损国公府的体面，更加不会有人愿意提起她。r
她要是在人前过分悲戚，反倒会被人看不起，认为她自己不要尊重。r
芙蓉回到老夫人的上房时莺歌正站在廊下指挥小丫鬟扫雪，见了她一个人回来便奇了，“还没见着二姑娘？”r
芙蓉撇了撇嘴，“人家姐妹两个好的跟什么似的，不肯就跟我走呢，要等六妹妹一起！”r
一边说还一边扭扭捏捏学着秋华说话的样子，被莺歌笑着在肩上拍了一巴掌。r
“你个疯蹄子，好好的作弄人干什么？”r
芙蓉脸上也笑嘻嘻地，“玩儿呗，大清早怪腻味的。你说二姑娘是怎么回事儿？五姑娘正正经经是大夫人亲生的女儿都不见她巴结，七姑娘是老爷捧在手心里的小仙女儿也不见她巴结，怎么偏生对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六姑娘特别亲热呢？”r
莺歌四下看了看确信没人听见方凑到她耳朵边上悄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六姑娘不就跟二姑娘一样，等于没爹没娘全凭老夫人给做主么？想必同病相怜，便格外投缘些。”r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正热闹呢，迎面看见月华姐妹两个手挽着手从对面的抄手游廊上走来，忙止了方才的话题笑眯眯地接了出去。r
宁老夫人昨晚其实也不曾好睡，毕竟秦姨娘是她看着长大的一个姑娘，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屈死了，老人家一个人前思后想地，难免郁结于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