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哲气的冷笑,质问:“他要是心里有你就不会和别人订婚!”
说着,拿出中午买的报纸丢到琳琅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琳琅只扫了眼标题,皱眉解释:“这新闻不是真的,你看看后续的报道,发文记者都出面道歉了,这不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乔明哲眼里的怒气越来越重:“他若真的洁身自好就不会出现这种新闻。”
见哥哥如此生气,十分排斥萧莫澈,琳琅有些焦虑,站起身声音也高了几分:“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
那明明就是有人故意炒作,哥哥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我蛮不讲理那也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妹妹去给别人当小/三!”乔明哲不愿再过多争辩什么,冷着眉警告:“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总之你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从今天起你必须跟他断绝所有联系!”
“哥……哥……”
乔明哲怕再争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说完就气恼的摔门离开,完全不理会在身后叫喊的琳琅。
这样突发的情况完全在琳琅的意料之外,她一直都爱着萧莫澈,这一点即便在过去五年里也没有刻意掩饰过。
哥哥也是向来清楚她心中所想,所以过去从不会要求她去相亲,五年来一向都很好,为何今日哥哥异常排斥这件事?
心烦意乱的琳琅回到卧室,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鼻子有些发酸。
被易宏云看见照片后,琳琅担心同样会被嫂子看见,所以将手机设置悄悄改了,将她和萧莫澈的照片锁了起来。
那一天照的照片很不情愿,今天看着却觉得格外刺眼,鼻子酸酸的,胸口有些发闷。
她忍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发短信只是在心里慰藉自己,有所寄托,她并没指望他会回她。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按他的作息时间,他早就睡了。
可又出乎她的意料,短信发出几秒后,手机屏幕就亮了,他回的很短,只有两个字:还没。
看见他的回复她心里很高兴,感觉胸口压着的闷气总算消散了。她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好呢,短信又再一次提醒。
他问:做恶梦了?
心里一暖,她本能的摇头,转而又意识到他根本看不见,然后发了条短信:没。
后又补发了一条:我今晚出院了,现在在家。
恩,他只是一个字的回答。之后也没有再补发什么,琳琅有些低落,转而想可能也确实时间太晚了,他很困,她不应该打扰的。
想了想,琳琅发了句:早点休息,晚安。
很快,他也只是回了一个字:好。
月光下,萧莫澈收起手机,仰头看着楼上熄灭的灯光,心里悬起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靠在车上,抽着最后半截烟,看着脚边满地的烟头,不自觉嘴角带着一抹略带自嘲的傻笑。
以前听她讲小说电影里出现男主在楼下默默凝望女主窗户的情景,他那时听着只觉得这种行为十分幼稚,像晚上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一样,也就能骗骗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已。
但凡心智成熟一点的,应该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比如前阵子总出现一些例如男子在雪中跪地三小时求女友一见却未能如愿的‘情深至骨’的行为,而下面也总会有一些缺乏理性判断的网友纷纷指责女子薄情等等。
对于这种新闻他看过都权当看了个笑话,没有经历别人的人生,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其实是没有资格去做任何批判的。
就比如,如果男的有一堆陋习,嗜酒,赌博,家暴等,虽然他依然爱女子,但女子难道不该跟他分手吗?
又比如对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想法的追求者,难道就要因为对方花式‘深情’的追求而妥协吗?
难道相守一生的誓言建立在感动上可以比建立在爱情上更长久?
他记得下面有个网友的评论很有意思,那位网友对此的看法认为这是一种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别人的行为。
他当时看到这句话时颇为赞同,对于彼此没有爱意的两人,任何一方的深情对另一方来说都可能是负担。
恋爱中,在你做一些很特别的举动以博取关注的同时,你要认识到,你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多‘伟大’,对方也许就觉得有多‘恶心’。
所以,如果你们彼此相爱,情深便是爱意绵延;但如果你们是单相思慕,深情只会引起厌倦。
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孤寂的身影,朦胧的光辉勾勒着他棱角的轮廓更加分明。
只是挥洒过来的月光,柔和中掩盖了他平日的冷傲。若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到他嘴角带着的一丝笑意。
此刻他嘴角的笑意不为别的,只是对自己今夜的行为感到有些可笑。
以前在他看来如此幼稚的行为,今日他却不自觉的照做了,看见她面色沉重的离开医院,没有多想他就跟着来到了她家楼下。
然后默不作声的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
想来他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并没有告诉她,恶心了别人。
忽然想起大学里某一日某人对他说的话:爱情本身就很幼稚啊,我爱你就是要和你一起做尽狗血之事。
某人的金句良言即便今日听着也觉得十分可笑,眉宇弯弯,丢掉了烟头,迈着高贵的步伐,走到驾驶位置拉开车门。
本打算回家,这时忽而手机却响了,是琳琅,他本能的皱着眉,疑惑的抬眸看向楼上暗着的窗户。
琳琅因为心里烦躁,躺在床上睡不着,所以她下床走到窗前,想透透气看看月亮。
不想却意外地发现楼下停着辆车,一位男子正靠在车上抽烟。
她正觉得这么晚了会有谁站在路灯下呢,再看两眼却觉得这男子的身形格外熟悉,仔细一看,尽管看不清面容她却已经确认就是他了。
没有任何犹豫,穿着睡衣她就跑了出去。
待到楼下,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隐藏身形平定好呼吸她才给他打电话,努力压制住声音里微微颤抖的哽咽:“澈,我想见你。”
接通电话,听见她的话,他抬眸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手表,眉宇颦蹙,声音微微低沉,有些担忧问:“怎么了?”
她站在角落里,看着他眉宇里的担忧心里更加酸楚了,咬唇:“没事,就是想见你。”
虽然他也很想见她,但是这么晚了,他站在这里的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感到负担,所以他拒绝:“很晚了,我已经睡下了,明天再去见你,恩?”
他的声音很轻,轻柔的如一股潺潺的流水滑过心头,温暖的如冬日里的热汤,舒缓身心。
明明就站在面前,却为了不让她担心而说谎拒绝。
她忽而就想,也许曾经他也有无数次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为她付出,而不知情的她却还总是抱怨他太过冷情。
她想,也许,他们之间从来都不缺乏深情,只是缺少发现爱意的慧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