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宁愿看到她这样,哪怕是幼稚可笑,总胜过昔日的死气沉沉。r
“哈,真是太漂亮了……汪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出来旅游呢,好好玩,我很久以前就想到九寨沟玩一次了,我妈也想来……”r
她顿了顿了,却还是笑嘻嘻的：“真好玩……”r
他被这年轻的热情所感染,也笑起来：“细细,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常常带你出来玩。”r
回程的途中,颜细细提前几个站点下车,因为她还没欣赏完盆景滩。r
盆景滩河水清澈,抹滩流淌,杂树衬缀其间,盘根错节,一树一景,各异其趣,如盆景罗列。千奇百怪的树枝树干倒影水中,自然变异,据说是因为补钙过剩,完全从水中吸取养分生长。导游介绍说,这些仙枝玉叶是上帝造就的,它是专门供仙人观赏的。r
“汪先生,你说是不是真的是仙人造就的？”r
“当然,不然怎会这么漂亮？”r
“呀,你也同意这个看法？”r
“我怎么不能同意？若不是神仙魔手,大自然岂能如此鬼斧神工？”r
他苦笑,她坚持要走这么长一段路,他便只好陪着。也不愿意在这时候令她扫兴。r
在酒店的大床上躺下时,汪东林已经筋疲力尽。颜细细却依旧兴奋不已,昔日苍白的脸上笼罩一层淡淡红晕,艳丽不可方物。r
她赤脚踩在有地暖的酒店地板上,不停地翻着相机里的照片。r
“汪先生,你看这棵树,造型好奇特……”r
“汪先生,你看这张瀑布,真的好漂亮……”r
“还有这一张,哇,太清晰了,可以做桌面,我要换了做手机屏保……”r
“汪先生,你看这个……”r
她的声音忽然被吞没,双脚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抱到了大床上。r
“细细……”r
她的手一软,相机轻轻落在柔软的地毯上。r
他满不在乎,合身压着她,双目黯黑。r
那时候,她还在笑,眼珠子晶亮得不可思议。r
真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睫毛,额头,乌黑秀发……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r
这可人儿,他甚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r
湿漉漉的长睫毛,眸光灿烂。r
造物者,多么神奇。r
她浑然一体,比九寨沟更加轻盈美丽。r
她忽然亲他一下,非常调皮,非常轻快,眉梢眼角之间蕴含了笑意,软绵绵的：“汪先生,今天我好开心……”r
真是心花怒放啊。r
“细细……细细,我今天也非常开心。”r
他的声音微微嘶哑,这一刻,用眼睛拍摄下她的全部。r
她咯咯地笑起来,但是,笑声很快被激烈的缠绵所吞没……在最最癫狂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在两个人亲密的时候笑。r
尤其,那笑容如此可爱,如此温柔,一如那五彩斑斓的湖水,鲜花……这笑容,真比雪地红花更加灿烂。r
尽管对于这种“排队上车,下车拍照”的旅行毫无兴趣,但是,他破天荒觉得值得。真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