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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两人的激战 (1)


两个人上了场,欧升达跟廖冰旋在一旁观战,实力是一边倒的,周惜雪的技术明显比楚之洋高不少,但是,楚之洋的抵抗却是顽强的,连续两盘都给周惜雪制造了很大的麻烦。r

廖冰旋看着两个人的激战,对欧升达道:“你看之洋,明知道鸡蛋往石头上碰,还是不屈不饶。”r

欧升达回答:“他就是这个臭脾气,在中国这个烂市场里打拼出来的企业家都有点不要脸的劲头,对不起,不包括你,你那是国企,天之骄子。”r

廖冰旋道:“别看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球赛,就凭楚总这个死缠烂打的劲儿,以后到了那里都是平趟。”r

“你说这话,我到想起来了,叫他们别打了,别打出火儿来。”欧升达忽然说。r

“你俩别打了,过来喝口饮料吧!”廖冰旋喊道。r

两个人走过来,身上都已被汗水湿透,周惜雪问:“怎么样?”r

楚之洋反问:“你练了多少年了?”r

周惜雪笑道:“怎么?算算多长时间才能有我这样的技术?”有点戏谑的口吻。r

楚之洋擦擦汗:“那不一定,我要是找个好一点的教练,也许会走捷径呢。”r

“那正好,你请我做教练吧。根据你对球的球感和球性,每周你跟我学习三次,不出半年,我保你能跟这俱乐部的教练对打起来。”周惜雪笑道。r

“半年,我又不能跟你去法国?”楚之洋嘟囔着。r

“你要是给出的教练费用足够高,我完全可以做你的私人教练”。周惜雪喝了口饮料,看了一眼楚之洋。r

楚之洋一耸肩:“我可没那个预算,请你这样一个私人教练。”r

周惜雪轻笑了一下:“那你有没有预算将Helene请到您的麾下呢?”r

“Helene?你别开玩笑了,人家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公司?”楚之洋作出一个无奈地表情。r

“那就看你成不成心了,你要是有这个打算,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之间做个介绍人。”周惜雪道。r

“这有可能吗?她是一个跨国公司的业务精英,会屈尊到中国一个刚刚上市的小公司?再说,她一个外国人,工作方式和理念也不一定适合我们之洋公司吧?”楚之洋似乎有些不大自信。r

“那未必,你有你的打法,她有她的套路,洋为中用,中西合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欧升达在一旁忽然插了一句。r

“你得了,这跟你们做房地产的是两回事,做我们这行,谁掌握了市场谁就掌握了未来。中国有自己的国情,现代管理学不能照搬,但是又因为中国有非常长的专制历史,很多专制遗毒必须清除,这样才能真正创造出伟大的企业。Helene的确是个我们这个行业的顶级精英。可惜她是个外国人,不适合我这里啊。”楚之洋叹口气。r

“No,你记不记得马克思说过:从来的哲学家只是各式各样地说明世界,但是重要的乃在于改造世界?哲学不能说明和解释世界,也就不成为其哲学,但是更重要的是,能够指导我们的行动,改造世界。”欧升达道。r

“你别搞得这么神乎其神的,这不像平时的你啊?”楚之洋站起身来,有点要走的意思。r

欧升达笑了:“战胜对手,最终表现于对对手成本的战胜。要战胜对手,与其消耗对手的实力,不如消耗对手的成本。因为成本本身没有对抗的能力,或者说对抗能力极为弱小的特点,所以,如果能够直接的制约对手的成本,往往是最轻松有效的行为。如果你能将Helene请到你自己的公司,是不是充分的利用了阿斯通的成本呢?”r

楚之洋想了想,道:“貌似有点道理啊。”r

欧升达转过身对周惜雪道:“Helene小姐,剩下的你自己跟他谈吧。”r

“什么Helene小姐?”楚之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r

廖冰旋在一旁笑道:“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你自己还糊涂着。”r

本来打过球后的楚之洋就是脸色绯红,这下子红得更厉害了。看楚之洋很尴尬,廖冰旋拉起周惜雪,道:“惜雪妹妹,不理这个蠢人,咱们换衣服去。”r

欧升达拿起球拍和东西转身也要走,楚之洋不满地道:“你小子真是混蛋,你看出来却不说,害得我出丑。”r

欧升达道:“是你小子刚愎自用,不察言观色。她拉你上场单练,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下场那几句话,我更加确定了她就是Helene。”r

“你说,刚才她说要来我公司工作,是不是真心的?还是随口一说?”楚之洋像更衣室那边张望着。r

“那恐怕要以你的诚意为主。”欧升达皱眉看着他:“而且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你所谓尊重对手,咱总不能把人当一般的应聘者一样对待吧?改日你的单独跟她好好谈谈。当年董明珠怎么去的格力,你不是没有听说过吧?三顾茅庐是不用了,关键是你能不能跟她擦出火花。”r

“啥?擦出火花?不是那么严重吧?”楚之洋叫道。r

“你想哪儿去了?不是要你使用美男计,而是你要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看看公司的理念以及发展战略是否跟她有碰撞。要交心,不是要你交配。”欧升达不回头地说。r

“你以为我有勾引良家妇女的癖好啊?”楚之洋也不甘示弱。r

“你看看周惜雪那个精明的样子,谁勾引谁还不一定呢。别打不着雁,叫雁给啄了眼睛。”欧升达嘴里哼哼着。r

“哎,你说,我把她请过来行吗?”楚之洋问道。r

“你问我?”欧升达站住,看着楚之洋,两秒钟以后又转身向前走:“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可提醒你,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能不能驾驭得了,我可是管不着,一切你自己拿主意。”r

“唉,你说说你对周惜雪的印象?”楚之洋赶紧走快两步,跟欧升达肩并肩。r

欧升达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我不好说,我只是觉得她的两只眼睛很可怕,总在冷冷盯着你的劲儿。好象,你无论干了什么事,她都了如指掌,只是不屑一说,只是在等着看你能无知到什么地步。”r

“还有什么?比如能力?”楚之洋问。r

“能力还用我说?几次打败你,你应该比我清楚。不过,我总觉得她也就是随便一说,未必是真心想跳槽到你之洋公司。”欧升达道。r

“这也是啊,这样,一会宵夜,你在一旁帮我观察一下。你小子平时没啥用处,到了将来的关键时候,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楚之洋漫不经心地说。r

见楚之洋吊着卖的劲头儿,欧升达揶揄道:“你可要知道,我这人可有个毛病,习惯对人的优点视而不见,对人的缺点无限放大,要是我提出反对意见,耽误了你选千里马可别怪我啊。”r

“没关系,你的意见正反我都会一分为二。”楚之洋只好陪着笑脸。r

宵夜是在别墅区的一个小湖边,天上月色皎洁,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沿着湖边铺设了一条条的橡木地板,宵夜主要是潮州打冷,这些菜本来欧升达在外面的大排档也吃过,但是没想到会做的这么精致。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式,他不禁哇了一声:“太好了,正好打球累了,我要美美地吃上一顿。”r

周惜雪好气地问:“好像你对这种那个东西很感兴趣啊?”r

欧升达回答:“周小姐,你不知道,当年我刚到鹏城打拼的时候,一周能吃上一次这样的东西我就跟过年似的。”r

廖冰旋也问:“对了,我听楚总说,当年你是只身打天下。不过他没说你是怎么挖的第一桶金。”r

“对啊,你说说,我很感兴趣”,周惜雪笑盈盈地看着欧升达,完全不像在球场上的那种英姿飒爽。r

“没啥,很简单,开始我给一个卖建材的打工,有了提成以后自己就跟建材厂家谈代理,赚到了一些钱以后自己搞工程,搞了一段工程以后发现,与其受制于人不如自己建房子卖。就这么简单。”欧升达轻描淡写地说。r

“我可听说你跟楚总合作过,而且还打败了当时你们最强劲的对手,还把他搞破产了?”廖冰旋问。r

“哦,是有那么回事,那人人做生意的钱都是在梅州那边集资过来的,生意失败了以后听说他很惨,因为还不上钱,跑了。到现在也没消息。”欧升达道。r

“你能具体说说吗?”周惜雪忽然问。r

欧升达正想说,远远地看见楚之洋正跟一个人说话。那人一直想跟楚之洋解释什么,而楚之洋似乎有些不耐烦。r

廖冰旋问:“升达,你认识那人吗?似乎在哪里见过?看着很面熟。”r

欧升达摇摇头,说:“不大熟悉,不过看起来之洋跟他认识。”r

过了好一会儿,楚之洋满脸愠色走了回来,气呼呼地坐在桌子旁。r

欧升达问:“怎么啦?遇到债主了?”r

楚之洋回答:“不是,是过去我们淘汰的一个供应商,非要跟我们继续合作。”r

“怎么?是他们的产品质量不行?”欧升达问。r

“他们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可是这个温州佬他人品不行。”楚之洋道,看大家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他解释道:“本来我们合作了好几年,大家合作的也很好。可是,偶然的机会,我到他们工厂去办事,看着厂区很优美,厂房宿舍也不错,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都是样子,他工人食堂脏乱差不说,那伙食连猪食都不如,我又看了一下工人宿舍,简直不堪入目,宿舍都没有隔断,一般就是一间屋子住几十个人,也没有管理,进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据工人反映,他常年拖欠工人工资。是他经营不善吗?不,他号称几亿的身价,他住的都是鹏城最好的别墅区。而且在外面还包养了好几个女人。”r

“所以,你就把他从你的供应商名单里剔除了?”廖冰旋问。r

楚之洋点点头,说:“对,我不能跟这样黑心肠的人合作,不能给机会叫他赚钱。”r

“他也是这里的会员吗?”欧升达问。r

“这个我不晓得,等下古总过来我问问他吧。”楚之洋道。r

“我有个问题,这样的企业你可以责令他整改,没有必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措施啊。”周惜雪忽然严肃起来,问楚之洋。r

楚之洋摇摇头,回答:“你可能不大了解这种温州人,他们只要赚钱的事,不管自己以前熟悉不熟悉,就要干,什么看好就推销什么,通常是把钱财看成是第一位,甚至见利忘义。有些温商“脸皮厚”,做事唯利是图,不择手段。并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吃、请、送、骗,白道的、黑道的,样样都使得出。我说这些话,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歧视温州人,大多数温州人都是好的,号称东方犹太人嘛。只是像刚才我说的这样的人,一定要给他们些教训。”r

“他叫什么名字?”周惜雪忽然问。r

“哦,他叫周朝华,跟你五百年前是一家。”楚之洋笑着说。r

正说着,古梦柏走了过来,刚坐下就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晚有两个重要的客人要陪,怠慢了大家,特别是冷落了美女,我先自罚一杯。”r

旁边的服务员给他倒上啤酒,他一饮而尽,样子很是豪爽,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r

“对了,古总,问你个问题。周朝华是你这里的会员吗?”周惜雪忽然问。r

古梦柏一愣,看了周惜雪一会儿,反问道:“你怎么这样问?为什么?”r

周惜雪解释道:“是这样,他过去是楚总的供应商,楚总似乎对他有些看法。”r

古梦柏说:“哦,他正在申请,能不能通过我也说不好。他这个人很有问题吗?我可是听说他为人很热情,在温州商会很有威信啊。”r

楚之洋哼了一声,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下去。r

欧升达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也端起酒杯,对两个女人说,两位美女,他们都喝了,咱们也喝一杯?廖冰旋只是把酒杯在嘴边抿了一下,周惜雪倒是很爽快地干了。r

欧升达抚手大笑:“哈哈,周小姐海量。”r

古梦柏道:“她在国外,下了班或者周末和朋友们喝点酒是正常的,喝酒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