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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同病相怜


又有人在走进办公室,巫大成也站了起来的,含笑的眼光在迎接着来人。马轻舟再一次恨恨的看了他,然后悻悻的退了出去。

不,他这可不是灰溜溜的走人,试探性的最后来找这个小厂长,得到的结果这并不意外。

但让马轻舟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拿什么制度规定来敷衍自己。这姓巫的,果然还不是一般狡猾的家伙!

马轻舟当然知道所谓的制度,那不过是给一般干活的工人头上套上个条条框框,目的还是便于对他们的管理。领导是企业制度的制定者,当然也是利用者和监督执行者。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了,在巫大成的眼里,他马轻舟根本就是多余。

表面上,那个将生产管理大权抓在手里的莫树德,他这种避开自己的直接找车间布置工作,好像只是在把自己这个科长架空,但实际,这却是他们打击他的第一步。

而仅仅是这样,就足以让那些知道他大势已去的,平常非常哥们的狐朋狗友们,一个个却是尽可能的在疏远着自己。

尤其现在的这厂里,除了再看不到一个过去那样对自己恭敬的笑脸,甚至马阴沟这个绰号,也已经私下里被一些人挂在了嘴边。而很有可能,这种现象还只是刚刚才开始。

但他不可能因此就示弱,你们等着吧,他马阴沟不会就这样玩完,那些现在对不起自己的可恶杂种,也将会因为今天而付出代价!

虽然心里这种发狠,是出于过去那样的思维习惯,但并不甘心就此败落的一颗心,却又是相当的难以平衡。恼羞成怒的他就想着报复,想着破坏,想着去打击那些已经伤害,或者将要伤害到自己的家伙。

不过,从来不习惯反省自己的马轻舟,虽然不可能承认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但他这时候又该去哪儿,一时间却又成为了他此刻的难题。

毕竟企业里只是看见那些脸,就让人感到窝囊的只有生气。而这平常落脚惯了的天波府,由于刚刚发生的数码相机的丢失,现在的他,更是特别的害怕会见到老板马禄花。

因为还不是钱的问题,原因母亲也已经提醒过他,如果不是物归原主,就算是花钱买了新的相机,马禄花不一定就会答应。除非对于她这样意义非凡的宝贝,母亲还能够想到别的办法。

当然,马轻舟还有父亲买为他所买的一套二手房,但由于早已经租给了别人,他现在就是去也没有用。

但一再的犹豫之后,马轻舟还是决定了,他现在最可能去的还是天波府,因为在那里毕竟还有他可以经营的生意。

悄悄的进去,不惊动任何人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下来,然后再考虑下一步自己应该的行动。和任何的动物一样,今天的马轻舟的确也需要有可能疗伤的地方。

到底是停业整顿,天波府表面上看不到什么人。餐厅里仍然在忙碌,但从那里的进出和这边又完全的不相干。

进门后也没有看到服务台有什么人值班,好像并没有谁还特别注意到自己吧,于是,马轻舟决定还是先悄悄的躲起来,然后再设法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看来服务台旁边,平常作为服务台人员休息室,而晚上又是彩玉睡觉的那小房间,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这里,好像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里面果然没有人,非常安静的地方,甚至就连彩玉的被子也不在这里了。

马轻舟想不明白,老板马禄花平常特别宠惯的心腹的女孩,这样的情况又说明了什么呢?

当然,不至于还要如何的研究,还是多想一下自己的麻烦吧。特别今后的自己又该如何来打算,这心里几乎就一点的准备也没有。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虽然一化厂栽了跟斗,这并不意味着他马轻舟就从此再没有机会了。毕竟人还年轻,据说就是很多一度潦倒的大人物,不是在后来,也有了咸鱼翻身那样的翻爬起来吗!

至于将来的自己还可能怎样爬起来,一切暂时还不便于马上计划好,因为他还得等待父亲下一步发来的消息。何况母亲就这样说过,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男人。

心情渐渐地有了恢复,似乎也不再是那样郁闷。无意中看见了桌子上的字条,难免随手的拿过来的凑到了眼前。

彩玉的笔迹,感觉还不至于如何要紧吧。由于不愿意开灯,房间的光线也不是很好,他便拿起字条凑向窗口的看了。

的确是搞不清楚,这写在纸上的究竟什么样无聊的名堂,有些像诗词又觉得不大像。

“眼空储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遭人怨随风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他摇了摇头,他不懂,完全的闹不明白,好像有些伤感吧,女孩子大多会这样。以自己的了解,多愁善感或许也是她们的专长。

但马上又有些警觉了:眼空了,还包着眼泪,这显然是不言自明,彩玉应该是心里有什么名堂。好像是看上了什么人,甚至还要为他哭,这难免又让人相当的费解。

那个让她竟至于如此的家伙是谁呢,该不会还是自己吧?但他马上就摇头否定了,因为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谁,当然不可能还有人会喜欢上自己。

而他马轻舟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感情这种东西,人和人之间不过是利用,相互的利用,甚至父母亲戚都一样。父母虽然会帮助孩子,是因为他要不这样的话,就有可能遭来更大的麻烦。母亲就说过,孩子是父母永远的债主,并且到死都摆脱不了的债主。

当然,至于彩玉私下里究竟和什么人,真的就有过人所不知的感情一类的名堂,这也不是他需要研究的,因为他并不善于研究这种无用的东西。

也许是心情不好吧,这身体难免也懒懒的就想着躺下来休息。但他没想到,这样的时候,彩玉居然还会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

大约是如此意外的在这里看见他,那彩玉明显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呆呆的看他,好半天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轻舟看得分明,急忙翻身坐起的说道;“是舟哥啊,彩玉!”

虽然也看清楚是他了,但她还是倒抽了口凉气的说道;“妈呀,差点魂都给吓没了!”

马轻舟解释的说道;“因为停业嘛,过来看了,也就顺便里面来休息一下?”

站起来的打算出去,不料,彩玉却是一反常态的拉了他,并且还说道;“那就歇着啊,舟哥?其实没关系的,因为我自己现在也不是住这里嘛!”

“什么意思,是搬走了吗?”

“还是挤通铺算了,反正那里人多,特别也闹热嘛!”

除了言不由衷的说话,而且彩玉也不是那种特别凑热闹的,几乎从她脸上的表情,马轻舟立即就敏感到什么了。他相信,彩玉心情很不好,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不会是老板的意思吧,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要让人搬出这种事啊?”

彩玉苦涩的一笑;“也不是她说,只是自己觉得,还是搬出去为好吧。”

马轻舟看了看桌子上那字条,这心里更加的怀疑了;“是你吗,写在那纸上的东西?”

“无聊吧,不过是随心所欲而已!”

“感觉好郁结啊,就好像遭受过什么伤害一样?”

谁知道,彩玉虽然本能的看了一眼桌子,却又摇了头的那眼圈也像是潮红了。似乎这马轻舟一直认为是冰清玉洁的脸上,好像突然之间,那表情还显得相当的复杂了起来。

“唉,舟哥,不谈这些好不好?”

恳求的看他,那声音却又是说不尽凄然的郁闷。马轻舟相信了,这个一向无忧无虑,总是心态宁静,看上去光彩照人的阳光女孩,她现在的确还不只是一般的心事重重。

“彩玉,有什么可以告诉的吗,特别是舟哥可以帮上你的?”

姑娘除了淡淡的摇头,出人意料的,她居然还挨着舟哥的在床沿坐了下来。

“谢谢舟哥,知道你一向不拿彩玉当外人看。可是彩玉这种身份下贱,舟哥你怎么解决啊?你帮不上忙,再说人的心,还可以随便就可以帮的吗?”

“彩玉你得告诉舟哥,总可以替你做点什么吧?”

也许是他这种真诚,彩玉禁不住眼泪也流了出来,却又是伤心的说道;“好吧,要我这样说的话,你会生气吗?好像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舟哥你同意吗?”

舟哥点了头;“肯定嘛,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不过,是什么家伙他欺负你了吗?”

“这倒不是,只是这样在想。觉得好失望啊,原来再好的男人,他最愿意也特别爱做的事,就是对女人喜新厌旧。特别那种从来不缺女人的男人!”

哑谜一般的说话,感觉又是伤心至极,这的确也让马轻舟更加的莫名其妙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居然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彩玉就被什么人给骗了,甚至还将她玩了。

但他不会因此就心里嫉妒,因为他发过誓,只是将女孩当做妹妹来看待,绝对不会在她身上还打那种歪主意。于是,他也就安慰她的说道;“好吧,彩玉,男人都这付德行!也是几千年传统嘛,逢场作戏,只是把女人看作玩物。所以,看开一些吧?”

这种恰如其分的劝导,似乎让彩玉开窍一般的恍然大悟了,她甚至还感激的点了头。

“谢谢,这样的话,舟哥,彩玉现在终于看透了!没想到只是玩物的女人,却傻乎乎的还想着什么感情呐!舟哥,你说女人这是不是很可怜?”

“好像,有那么一点吧!”

“那么,作为玩物的女人在男人的玩之下,她应该的又是什么呢,杜十娘的怒沉百宝箱,然后是烈女?”

她似乎只是在思想着,但是她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却让马轻舟就像是在云里雾里一般。

然而,彩玉并没有过多的沉湎于这种愤怒和痛苦交织中,渐渐地,那白皙的脸上,文静中,却不再是刚才那样郁闷的悲戚或伤感。几乎是突然之间,本来清纯的脸上就有了潮红,似目光里还有着让人担心的奇怪的神采。

“舟哥,彩玉有一件好事,想不想听?”

“好事,这当然不错啊!你说,是怎样的好事?”

她说了,原来是舞厅里一位舞客看上了彩玉,是外地过来的一位老板。他还特别告诉彩玉,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亲自带她学习倒腾服装的外贸生意。

马轻舟这才恍然大悟了,既然是这样,彩玉有那样的字条就不难理解了,难怪她要搬出这里。但她如果真的就因此而离开天波府,自己也绝对的不会反对,因为在天波府这样的地方,她这样的女孩不可能还会有好日子。

自己的情况也应该是这样,就算再如何的努力,同样在一化厂也混不出名堂来。而就是这里的天波府,他干得再好,最多也不过别人的一个小混混。

某种同病相怜的情绪油然而生,接着却是马轻舟突然想明白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此处不留爷,爷自有发财处!

“彩玉,好妹妹,哥支持你!只是要当心,千万不要相信什么感情这一类的东西!”

“什么意思啊,舟哥,得教一下小妹吧?”

“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目的就一个字,钱!人所有的忙忙碌碌,都他妈为了钱,因为钱可以让你有头有脸,可以让你享受美女佳肴,可以让当官的对你俯首帖耳。这些东西说起来不好听,可他妈管用。人他妈就是最坏,也最冷酷的动物!”

“谢谢,舟哥,现在彩玉多少在明白了!”

彩玉说话,那脸上就像是烧烁一般,似乎异常激动的绯红了起来。

马轻舟却是少有的,十分恳切的声音说道;“所以多留个心眼吧?人就是动物,弱肉强食的动物,千万不要再相信什么感情这种荒唐的东西!”

彩玉站了起来,但却没有了笑,特别看他的这种眼神,仿佛也把舟哥看成了动物一般。

“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不相信?”

彩玉轻轻的摆头,艳若桃花的脸在异样的兴奋了起来。而她突然的一句话,却让马轻舟吓了一大跳。

“明白吗,我现在就想吃了你啊!”

接下来的动作马轻舟更是没想到,彩玉突然就一把抱了他脑袋,并且是拉向自己胸脯的紧紧的压着。

“啊,怎么回事啊,妹子?”

那嘴里却是颤声的在说;“舟哥,人既然是这样,妹子现在也明白了。所以,你一直在想的这身子,舟哥,我要你现在就拿去!”

马轻舟脸贴着彩玉那软软的胸口,似乎突然之间,就像是怎么也明白不过来。

但他真正明白的时候,挣脱这怀抱的舟哥却看到了他虽然一直在想,但并不相信的情形,因为这露在他眼前的,却是彩玉那一对白生生的。

甚至并没有等到马轻舟更多的反应,谁知道这彩玉却突然的伸手,并且是非常准确的,一下子就逮住了马轻舟裤裆里,那分明已经是举着了的小弟弟。